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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得出數種花樣來,互贈香佩,宮人託了一盤子五彩絲絛來,在腕子上打結編編花,又在釣杆上勾上石榴花,往船外一拋,魚兒張著嘴就浮了上來。
因著趙秀兒在,便不好說趙家的是非,要說楊家又必要傷了魏人秀,滿座都是閨閣女兒,便論起才剛的歌舞和比試,十來歲的姑娘家,說完了舞姬,一個個看著衛善笑起來,拿扇子掩臉的掩臉,咬帕子的咬帕子,衛善飲了半杯酒,捏著杯子問她們:“怎麼了?”
頭一個膽大的笑起來:“你往後是不是要當太子妃的?”
衛善一驚,不知這話從何傳起,太子遲遲不曾定親,晉王齊王也都無正妃,可不是要等衛善再大些,幾家夫人都在談論,等永安公主過了十三歲怕就要宣旨了。
衛善立時反口:“姑姑說了,要替太子哥哥擇淑女,說不準秋日裡就要選妃了。”她心裡打鼓,人人都笑便是人人都知道了,衛家不這麼想了,卻架不住還有人這麼想。
秋日選妃的事自然是她胡謅的,衛敬容一旦明白正元帝不會讓衛家出兩位皇后,也就絕了這個念頭,要管秦顯的事,件件都繞不過正元帝,甚至都繞不過東宮賓客,便加倍替他操心起婚事了,最好是挑清白人家的姑娘,不要朝臣女兒。
選妃雖是影都沒有的事兒,可這些官家女兒卻提醒了衛善,只以為正元帝跟姑姑都沒這想頭,此事便止了,誰知還會有這樣的流言。
衛善雖駁了一句,卻無人能替她再幫襯兩句,姜碧微不能說,魏人秀也不好說,開口的卻是袁妙之:“空穴果然也能來風,我父親上書陛下早為太子擇婚姻,延綿國祚。”
她說話從來都是這麼冷冰冰乾巴巴,一句話又定了乾坤,舟上才還你推我,滿船都是竊竊笑聲,她一開口,整船都冷了下來,一個個都覺得沒趣兒起來。
衛善更不知道還有此事,想來袁相才剛遞上奏摺去,正元帝還未曾打定主意,太子妃的位子也不是隨便就能給出去的。
趙太后催,袁禮賢也催,可滿朝之中可堪為配的,都在這舟中,碧微不算,就連袁妙之都有可能。正元帝此時還事事仰賴袁相,上一世若不是衛敬容有這個心思,袁家及時避讓,袁妙之說不準就是太子妃了。
正元帝此時尚且態度曖昧,衛敬容又已剖白心思,可什麼事都經不住流言,上輩子正元帝能因流言疑妻,這輩子自然也能。
袁禮賢的意思是很明白的,他站定了太子當早封生母早入山陵,容不得衛家出兩位皇后,那份上奏疏到底寫了什麼能知道,他在正元帝面前說了什麼無人知道,衛善心中發急,若是袁相的奏摺當真遞了上去,姑姑那兒怎麼也該聽著信了。
衛善不開口,碧微替她打了圓場,她笑一聲:“我聽說馬場上還有擊鞠,我在蜀地不曾見過,倒想看一看去。”
一面說一面不動聲色替衛善倒了一杯酒,衛善抿了一口,心中略定,她原來以為自家不起意便罷,誰知樹欲靜而風不止,得想個什麼辦法,叫正元帝知道衛家絕沒有這個心思。
他若是問了,姑姑必然要說,可姑姑原來曾透過這個意思,他反倒不好再問,衛善把這點彎繞都在心裡過一遍,掂著一塊心病,再看擊鞠射柳也不開懷。
到夜裡和碧微同宿一殿,兩人抱膝坐在窗前看滿天的星斗,衛善也抿著嘴唇不曾說話,秦昱至夜果然派人送了一碟高麗香瓜來,衛善叫來沉香:“送一碟子柿餅桃給王公公去。”
沉香應得一聲立時便去,回來的時候便告訴衛善,正元帝果然有了新美人,便是那獻舞的舞姬,楊雲翹的盤算算是落空了。
碧微在香盤裡點上一塊茉莉香餅,殿裡都是夏日香氣,她拍一拍衛善的手:“早些歇著罷,明兒回宮,且再計較。”
第二日才剛回宮,衛敬容還未吃上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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