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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得不見人影是樁易事,卻沒料到魏人傑恨不得翻起三層船板來,這股子倔勁跟魏寬像了個十成十。
他今兒又轉了半天也還沒能找著吳三,只好來找衛修,看衛修在陪衛善下棋,嘖了一聲:“小姑娘的玩意兒,這有什麼好玩的,來來,咱們開打。”
衛善手裡捏著棋子,抬眉睇了他一眼,並不理會他,衛修手裡捏著牌,彷彿老僧入定,只作聽不見他說的話,緊緊盯著升官圖,魏人傑繞著桌子走了兩圈,本來想催他的,不意竟看住了。
他自然沒玩過升官圖,這些東西都是小姑娘玩的,家裡沒人碰,魏人秀就是因為既不會猜迷行令,又不會打牌下棋,這才一直都交不上朋友,這東西雖易上手。
別個玩時她站著,連看都看不會,更別說能□□去一塊玩了,一格一格密密麻麻,棋譜鋪開來有一張桌子那麼大,四□□子拿小盅裡搖晃,按點數走格子。
魏人傑好勝心起,等他們玩了一局,也要加進去一塊,這東西就是賭運,並沒有什麼算計,誰知道他竟也津津有味,力大起來,差點兒把色盅捏碎。
光是賭運道,衛善的手氣比這兩個都要強些,原來飲宴,回回得著彩頭的便是她,只當旁人讓她,誰知魏人傑竟玩不過她。
他是樣樣都想贏的人,迷上一樣,就要先贏到無味,吳三衛修立時得閒,魏人傑每日裡繞著船艙走一回,便要跟衛善約戰。
她不應,他就沒法子,難得不成還能闖進屋子讓她玩不成,越是玩不成就越是想玩,仔細思量一回並沒什麼意思,可依舊還是想贏。
衛修被他纏不過,乾脆教他學了兩招圍棋,佈局好似戰局,魏人傑哪裡學過這個,家裡沒一個精通這個的,被百來個密密麻麻的棋格子給震住了,衛修指點了棋盤:“你就當這是山這是水,這是我的兵。”
船上會下棋的只有衛善棋力最弱,跟衛善下了幾局,琢磨出許多道道來,雖還是輸得多,卻別有興致,牽扯上輸贏,他就連害羞都給忘了,自上了船便少往衛善門前來,這會兒在外頭“叫陣”,衛善不出,便拿他的佩劍劍鞘來敲衛善的窗戶,回回只有三個字:“哎,比不比?”
衛善知道他這是閒得發慌了,魏人秀說兩個哥哥在天要把一身的力氣都使完了,身上衣服褲子被汗溼透了才能安穩睡得著,但凡還有一絲力氣那也是不安穩的。
在船上他又不能舉石鎖,一把力氣沒地兒用,可不天天纏人,原來只纏衛修一個,後來又有吳三,跟著又是衛善。
衛善忍了他多日,算著時候他剛來了,悄悄躲在那扇窗戶後頭,只等他劍鞘一碰就開窗喝止他,魏人傑一無所覺,還按時來敲窗,手裡捧著他的棋盤。
劍鞘才剛碰上窗框,衛善突得推開窗,瞪圓了眼睛盯住魏人傑,彎眉緊皺,叉腰發怒,:“誰跟你下棋,臭棋簍子!”
魏人傑一怕女人哭,二怕女人怒,一看衛善的樣子就想起自己親孃來,返身趕緊走了,原來不管是多漂亮的姑娘,發起怒來都讓人害怕。
魏人傑果然連著幾天都沒來,他開始教別人下棋了,跟他的徒弟們比,整個船上這許多人,從這兒比到業州也足夠。
船行過永城,兩岸立時富饒起來,栽柳種樹,河面上船隻往來,這麼一比,剛出京城便算得寥落,衛善不明所以,派小順子去問個究竟。
自京都往業州是北上,這一段運河分成兩截,一半歸了大業,一半還在江寧王的手裡,江寧王早已經稱帝,可袁禮賢修史,把前朝末帝算作是大夏的最後一個皇帝,還給他定了諡號,把他和沈青絲的屍身都收裹起來,葬進了大夏的帝陵裡。
他不及逃走藏匿,真等被抓了又想拼命,最後被砍死了,染紅了一池芙蓉湯,沈青絲的下場也沒好到哪去,雖也受了輕薄,到底是有名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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