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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善是懂得這些道理的,袁禮賢死時海內冤之,衍聖公連皇帝也要降恩,可衛家又有什麼名聲能讓正元帝如此退讓呢?
葉凝掐掐她的面頰:“這些事你再不必憂心。”手搭在眼前,這一片都是竹林,風一過竹梢便似有竹哨輕響,葉凝側耳傾聽,拍拍她:“去罷,明兒再來,把你叔叔也一道帶來,我領你到稻田裡捉泥鰍去。”
林文鏡從不曾主動提過衛敬堯,這幾個月中,小叔依舊還是派人送東西來,自己卻不來,知道是林文鏡請他去,還問了衛善一聲:“當真?”
待知道是真,漱洗乾淨,換上乾淨袍子,倒出窖藏好酒,衛善鼻子一動,林先生不吃酒,那這三不五時往龍王山送的酒就都是給葉凝的。
有些事,小輩們心裡明白也不說破,譬如衛修,拿他爹也沒當爹看待,對他還是正元帝更像是父親,姑姑像他的母親。
跟著衛善往龍王山跑了幾回,回回都得看一看葉凝,便是心裡知道他爹待葉凝很不尋常,雲頭綢緞胭脂花粉,送過雲一半兒的東西都是為了討葉凝歡心的。
可這兩人十幾年來一室同居,葉凝雖還是姑娘打扮,兩人並未成親,可也朝夕相對,再看兩人平日言談,衛善心裡嘆息,小叔年輕的時候沒能爭過林先生,如今林先生眇目跛腳,更爭不過了。
衛敬堯還當自己這點心思無人知道,卻不知全被幾個小輩看在眼中,只無人戳破他,衛善還替他挑了一件青竹布的袍子,一枝竹結簪子,把頭髮束起來,些許有些文士模樣。
衛平一看便對妹妹搖頭,衛善心裡明白,這是讓小叔心裡好受些,葉姨看見了同看不見也沒什麼差別,心裡也未必不知衛敬堯待她有些不同,可既有了林先生,那便如同定下契約,再有別人也不能更改了。
衛善把這些話寫了信寄給秦昭,假託是她在業州見著的異事,秦昭一拆開便笑起來,手指尖摩挲著衛善的字跡,若是哥哥該當告訴她從心所願,可若是丈夫便該告訴她磐石無轉,心裡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給她,又看見她送回來的幾壇小菜。
知道她跟葉凝學起做下酒小菜,卻沒想到她會送來這些糟蟹醉蟹和油浸泥鰍,上回送雲的蜜罐子每一個都是他親自畫的畫樣,著瓷匠窯工做成罐子,每樣只有一件,以十二月花卉為題。
既然不當哥哥了,便該送些不一樣的東西,誰知道她還回來的禮會是這個,還特意用桃花雪洞罐頭裝著,開啟來一股酒香撲鼻子。
跟著便把早就預備好的衣料子給她送去,已是深秋,將近冬日裡,除了呢子的還有銀鼠狐皮,夏日裡送去的銀紅纏枝蓮花紋亮地紗她裁了一條裙子,又說自己高了些,鞋子都窄了,叫她寄了尺寸來,讓南邊的工匠替她打首飾做鞋子,堪堪寄去就已經嫌緊了,也不知道小丫頭這四個月里長得多高了。
除了幾罈子小菜,還有一本棋譜,墨色尤新,倒像是新畫出來的,墨點兒塗得也不甚精細,一看就是善兒的手筆,她自小不慣做這些,先還每個點兒都塗黑了,一眼就能看清黑白子,翻過幾頁便馬虎起來,黑子畫得不圓,也沒有全部塗黑。
秦昭卻笑起來,這一本棋譜怕是從林文鏡那裡抄來的,叫作《清樂譜》,一共二十局,已經甚厚,她連花樣子都不肯描,小時候交繡件的功課都眼淚汪汪的,這會兒倒肯坐下替他畫譜,看樣子還是自己穿針用棉線把書釘起來的。
這麼看來細心還不足,手上力道倒足了,一個一個孔拿針穿過,齊齊整整,封底封面都是藍紙,寫著“清樂譜”三個字。
秦昭把那本《清樂譜》就放在長桌上,手指壓著書脊背,先給王七回信,讓他把找到楊雲越侄子的事兒告訴衛善。
人是找到了,當年他只有七八歲大,先回鄉間還算能過活,後來戰亂四起便逃難乞討,受了諸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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