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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靠著岑遙就睡了,鼻腔漸漸滾起碎的鼾聲。岑遙不得已間接受了他曾畏懼不已的岑雪的哭泣。岑雪那種哭天搶地,一度是“宿命”的濃縮,天晦了,地崩了,溼滯且誠意到讓人失望,覺得我們今天可以一同去死。岑遙被湛超教壞過,忙不迭地奔逃了幾年。再回來時蠻高興的——時間已消磨去岑雪豐饒的表演慾——宗教是不錯的自我清潔。他今天不慎又聽了一出,調子低平了很多,心驚之外,居然還犯賤地覺得久違。
也唏噓他媽真的是老了,幾嗓子就啞然了。果然是丹田裡蓄不住恨了。
篤篤篤有人敲門,岑遙放橫岑雪在沙發,趿拉著鞋去開,“噓。睡了。”
湛超擠進身,“買的三文魚拌飯。”
“啥?”岑遙小拳攮他腹,“我媽吃不慣啊。”
湛超彈他腦門,“不早說是阿姨吃。”
“小寶回校了?”
“我眼珠子瞪著她進宿舍樓的。”湛超赤腳朝裡屋鑽,“我看看冰箱,我看看。”
岑遙提著涼拖追,“鞋!老侉。”
“哎赤腳涼快。”
“我家有蜈蚣,寸把長的,咬人非死即殘。”比劃了一下。
湛超肩一聳,忙拿鞋,“哎來來來快快快。”
岑遙哧聲笑,“你兩個吃的日料?”
“嗯。”
“挺會享受。錢回頭我給你。”
“滾你的蛋。”湛超看冰箱,土地曠闊,橫一兜米蝦,“有豬腰可以做蝦腰。不過也行,筍乾香菇有嗎?”
岑遙去開碗櫥,“有。我看看保質期。”
“你猜我今天碰見了誰?”拎出蝦,丟水槽裡,掐頭去線。
岑遙眯眼,“香菇沒過期。也快了,要抓緊吃。”
“你同桌。”
“哦。”
湛超頓了頓,“混得挺好的,主治醫生。碰見他們一大家子,他老婆女兒跟他爸媽。”
“沒給包錢?”
“攔著不讓,操,快捶我了。”
岑遙踮腳夠幹筍,“你嚇一跳?”
“也沒有,又不是撞鬼。”湛超笑,“我跟他說,改明兒咱們有空約著一塊喝大酒。我覺得吧,他未必就過得很幸福,是我感覺的。我也沒提你。”
“我慫人一個,不提最好。”
“不是,不是。”滿手腥膩,湛超挓挲著五指,湊近岑遙,“不是。”
廚間燈曛黃,一映著人,臉色都像肝兒不大好。紗窗拆了送洗,老頭黑心,張口要價二百六。想想不給也不行,回頭洗好不給你裝,你找誰哭?窗開一絲縫,風呈絲絮狀。湛超一逕低頭過去,岑遙拼命想避啊閃啊,又有自尊心,就梗著不動。於是被他煽動,也緩緩昂了下巴。很少見地,兩人做了個輕捷的吻,吻無意涵,吻為閃念促成。就好像因為話語間的徐靜承,二人回去了十七歲,一點點動心就夠用了。虻蟲胡亂飛。
親了蠻久,分開。湛超捻掉他鼻樑的蟲,“你今天哭了。”
岑遙肩蹭過眼廓,“視力還他媽挺好。”
“說我聽聽。”湛超繼續摘蝦,“好不好?”
“就小事情。我爸。”
“嗯。”
“他原來一直在深圳的福田。”
“嗯。”
“快嗝屁了吧?得病了,叫慢阻肺。我查了一下,就那種最後活憋死那病,好像有換肺手術。陸嬌嬌,那個跟我爸一起私奔了的那個女大學生,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應該高一的時候跟你提過。無所謂啦。她上次找到我媽電話了,那次彩超,她打來了。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意思,怎麼有臉。人賤自有天收吧?所以我要去一趟,跟我媽。”
湛超不語。岑遙說:“我要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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