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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遙化了。他在發癔症,想家寶能不能只有一天,變小,變小,恢復成那個只在他臂彎下小憩的嬰孩呢?真不願意她突然就舒開翅膀,說不要攔我,我一定要去對岸。也不單純是捨不得,也嫉恨,憑什麼你可以?我也想去,也不想只在原地敷衍抵抗。
“喏。”管美君又指湛超,“這個是湛叔叔,之安湛。”
湛超蹲下展臂,“叔叔抱好不好?”
孩子就神異的一點兒不怕他,鞋底咯唧唧的兩步上前。他納她入懷,“飛啦。”抱高了,孩子摟住他發一串笑。他慈愛得要死,他儼然就會是個好爸爸。
五人居然點滿了十二道淮揚菜,又要了兩瓶白雲邊。小余年底回阜陽結婚備孕,不沾酒,管美君“勒令”其餘三人必須要喝。岑遙覺得應該的,這是禮數,小杯子朝酒瓶口遞去,湛超截胡,說別,開車來的,總要有人開回去。管美君罵他,說媽了個屄的,死男人,捨不得花兩個錢請代駕麼?他耐性繼續說,他胃不好。管美君壞笑,眼神也露骨起來,倏然亮著脫離人妻與人母的光焰,說,你替他呀?湛超點頭,說替。管美君換來喝茶用的直筒杯,斟滿推上前,說喏,那你用這個,醉倒今晚姐姐就帶你回家睡覺。小余赧然挪開臉低笑,小何嘖嘖哎哎,捂悠悠耳朵。岑遙也在笑,既不生氣,也不高興。
彩雲易散我們知道,提防起來,不必時時刻刻提掛在嘴邊。吃席氣氛還是蠻愉悅的,閒篇涉及各個人,張三的債,李四的禍,朱倩的眉,劉唐的情兒。岑遙默契地閉口不提只看管美君演技超群地談笑風生,八卦最大化豐富,在四人嘴間沾著唾液繁殖。悠悠只在一旁童椅上扭轉著芭比四肢,芭比是岑遙送的。湛超一次次抿酒,杯裡水平面漸低、退過半、探底,岑遙居然舒口氣,想像裁判那樣揮手叫停,說夠了,別喝了,到這裡吧。那樣做,好像方才都是不情願的受刑?一閃念,湛超杯子就又溢滿了。
大概到應侍添第二壺茶水時,管美君突然追憶起她在武漢唸書時的初戀。火機繞桌一週,小余抱走悠悠玩兒,其餘的點菸。
故事不多精彩,也不是才子佳人,就只是辛衝鎮二中的一對男女。鎮子不能更微小,學校同樣。彼時女的聽鄧麗君,男的唇上一排細絨,讀金庸古龍,港風呼嘯,就有一個毛小子因為管姓稀奇而戀慕她。辛衝邊上有一灣舉水,畔岸是屋舍稻田,毛小子提出放學載她一段腳程,幾次解救她於地痞尋釁。毛小子家裡有人在延邊服役,曾幾次去上海,帶回本影印精美的外灘圖冊,男孩狡偽地將圖片上所得作親眼所見覆述描摹給她,鈔票廣廈,突然就在腦際有了切實可觸的形廓。可惜結局不好,男孩養蠶,春天為摘嫩桑枝登高跌落不治。
管美君酒喝得舌根發硬,“我第一次就是跟他睡,我真傻,就跟他在那個稻田裡。還是快黑了,虻蟲咬我屁股。他也說過喜歡我,我也沒說喜歡他,我兩個就想做那事。他把駝我回家,姆媽問我,來親戚了怎麼不墊東西?我脫褲子一看,襠有血斑,我才曉得女人第一次搞那事要淌血,我那時候十六歲,以後的都沒那次過癮。很少時候我想他要不死掉,我嫁他,他進工廠做工人,我們沒有錢,我會不會好過點?姆媽叫我太平盛世的,不要這樣想問題,傷人啊,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的。”
小余又回來落座,聽罷擦起眼角。她年底結婚啊,突然直視一種意志的衰老,不可說不恐怖。
酒敗食殘,眾人又轉戰酷樂迪,採蝶軒半隻悠悠身長水果慕斯蛋糕送至包廂,閉燈點蠟燭,生日歌唱得高低不齊。悠悠許過願,分三次吹熄焰頭。管美君突然猛地抱住她,狠狠親響她臉頰,說:“我的寶貝。”
小何小余湊一塊點歌。管美君擠挨著湛超,坐進包間昏昧的一角。
“醉不醉?”摸他大腿。
“還行,確實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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