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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是如在官場這麼多年,接到武秘書這個電話也莫名其妙。
武秘書先問柳是如在不在廳裡,得到肯定答覆後,說劉省長請他來辦公室一趟。
至於去劉副省長辦公室到底做什麼,武秘書也沒說。
當然,柳是如也沒問。
通常情況下,秘書只負責傳達,領導沒有交代具體內容,秘書就起個傳呼機的作用。
坐在車上,柳是如一直閉目養神。揣摩著劉副省長為什麼要召見他。
陸皓明說過,劉副省長會找他——這算不算是一種威嚇呢?陸在劉的面前告了黑狀。劉喊他過去對質?
他想不出,不過,這件事與陸皓明有關則是一定的。
車進省政府機關,司機停好車,侯秘書第一個下車,去省長樓門衛室辦手續。
這個視情況而定。如果門衛認識侯永平,就只要說一聲。如果當班的門衛不認識侯永平,就要填寫會客單。
好在門衛認識侯永平,柳是如就很有尊嚴地走了進去。
侯永平退回車上,與司機一起等。
柳是如上樓梯,越走心越虛。
人是有地盤的,在文化廳那一畝三分地,他昂首挺身。到了二級單位,他更有王者之風,到了省政府,他就矮了三分。
在這裡的工作人員,除非是熟人,否則連醫務室的人都不理睬他。
他終於走到了劉副省長辦公室門口,門是開著的,他走進去,武秘書馬上站起來,笑道:“柳廳長好。”
然後輕輕推開裡間的門,伸進半個頭腦說:“柳廳長來了。”
劉副省長點點頭,武秘書就把門全開啟,對柳是如說:“廳長,請進。”
柳是如走進去,說:“省長好。”
劉副省長走進來和柳是如握手,說:“坐。”
武秘書送進一杯茶,退去,把門關上。
劉副省長和柳是如寒暄幾句,然後說道:
“有個事和你商量一下。上次來的丁谷村老師要我批點錢給劇團,我就要陸皓明送個報告來。他來了,我就向他了解這臺戲的情況。
我覺得他挺有想法。他談了一個思路,就是借這臺戲來啟動三禾村的旅遊。我就想去看看,所以星期天不打擾你的休息,叫他跟我去了一趟。”
柳是如說:“省長太照顧我了,其實您一聲令下,休息不休息不重要呢。”
“我當時的想法,這主要是旅遊廳的事,要他去是因為與劇本有關。結果在總結會上,他提出了很好的建議。”
柳是如說:“他還沒向我彙報,不知提了些什麼建議。”
劉副省長說:“主要是兩點,一是把電影《尋夢三禾》的開機,以後的拍攝放到淡水三禾村。劇組要搭建景點,地方就省了一筆景點建設費。
二是這個三禾村是躲避戰亂來到上州這邊,他們原來的身份是土家族,陸皓明建議恢復他們的身份,這也是一個旅遊資源。”
柳是如大驚,都拍電影,開發旅遊了,陸皓明從來沒向他彙報過。
但是,現在不能在劉副省長面前表露,一表露就顯得自己沒有權威,副手不向他彙報工作。
想不到哪壺不開提哪壺。
劉副省長問:“他向你彙報過嗎?”
柳是如再也忍不住了,衝口而出:“沒有。”
劉副省長愣了一下,繼而笑道:“可以理解,這些本來是旅遊方面的事,他向你彙報,你會認為他不幹正事。只是我問起他,他才談出了這些設想。”
柳是如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向劉副省長彙報一次。便說:
“省長,機會難得,既然提到了陸皓明,我也想向您彙報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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