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貓鼠同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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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臣不屬於南宮家，也不屬於朝中的任何一派，臣只有孤身一人。臣的官職是陛下給的，陛下可以隨時收回，臣毫無怨言。”水彥宏從容說道。

“你不願攪入那一派，那你怎麼能應付南宮家呢？南宮偃親自對你禮賢下士，你也說了，盛情難卻。”李蕭又說道。

水彥宏神色不變，回答道:“陛下授我光華殿大學士掛禮部尚書銜，只是虛職，為陛下諮詢之用。並沒有實際統領一部，南宮家並不能從臣這裡獲得什麼。”

李蕭沒有說話，背對著水彥宏。

“之前你說伐乾失敗是朕操之過急，那你說說，十多年前朕的北涼就橫壓天下。為何到現在還沒有一統天下呢？甚至連橫掃大半天下都沒有，這是為什麼？”李蕭突然又問道。

“臣不知”水彥宏像是略作思考，卻又直接這樣說道。

“不知？呵”李蕭輕笑一聲。

“以你的聰明才智，你會不知道？你是不想說吧！”李蕭篤定道。

“北新之敗後，正藉助國內世家的力量快速復國。世家之間其心各異，利用朕許諾的權利開始各自謀劃私利，不聽從朝廷調遣。”李蕭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皇權與世家，這個關係你不會不知道吧？”

“臣知道”水彥宏答應道。

“在他們眼中，朝廷的政令，抵不過一家一人的話語。國內經濟，大軍，都依賴於他們。他們不願意讓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也就完全不顧及朝廷的利益。”李蕭說道。

“所以你說，之前的失敗，和北涼這麼多年的無所作為，根本原因是什麼呢？”

李蕭的話發人深省，水彥宏沒有接話。

“張辰在乾國的鎮壓世家運動，朕派人瞭解過，資訊雖然不多，但也振聾發聵。”李蕭又說道。

“一個沒有世傢俬利左右的國家，高度集權，皇帝可以舉全國之力做很多事情。這才讓他，在幾年之內就連滅數國。

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南楚與乾國，不相上下。東齊與兩國差距並不大，但這三大強國，在朕心中最危險的是乾國。南楚和東齊雖然沒有明顯的世家亂政問題，但不代表沒有。而恰恰就是最關鍵的這點，乾國與天下諸國都不一樣。”

水彥宏就這麼聽著李蕭說。

“有一點你說的很對，乾國的發展勢頭無法阻擋。北涼要是無法在乾國橫掃天下之前，解決世家問題，便沒有機會了。”

“世家問題，朕思慮了多年。朕不需要像乾國一樣徹底根除，但要讓他們完全禁錮在朝廷的手中。”

李蕭轉頭看向水彥宏，問道:“水先生，朕的意思你明白嗎？”

“臣躬聽陛下吩咐！”水彥宏直接躬身說道。

李蕭看著躬著身子的水彥宏，這個人很聰明，甚至聰明的過分。利用聰明的人很危險，但不利用卻很愚蠢。

“朕允許你與南宮接觸，但對於之後該怎麼做，朕想你也應該明白。”李蕭說道。

“臣明白！”水彥宏應答下來。

水彥宏眼中，色彩不明。高階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象出現，甘作棋子者，往往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