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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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柳湘蓮停在車前，進退兩難，尤三姐見柳湘蓮走又不走，也不上來掀簾子跟自己說話，於是說道：“都說你風月場中慣下功夫的，怎麼這會子成了個銀樣鑞槍頭了？竟比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還發臊怕羞呢？”

聽得這話，柳湘蓮心道，何我堂堂鬚眉，心氣竟不如彼裙釵？只是不知這尤三姐今日攔路，所為何事，於是問道：“當日尤府一別，便未能再見，不知今日姑娘為何來此，有何見教？”

尤三姐聽得柳湘蓮問起自己緣由，坐在車裡面的她雙手搭在膝上，微微握拳道：“我聽說你要隨軍去北邊了，是也不是？”

柳湘蓮聽得此話，愈發為尤三姐所為心驚，可見尤三姐平日裡竟有遣人調查自己，他二人不過之前在尤老孃壽宴上見過一回，彼此並不相熟，而尤三姐所為實在違禮。

“正是，我意欲北上立功，掙得些名聲，他日武舉奪魁，聖前揚名。”柳湘蓮一向坦蕩，因此說話並不遮掩，只把自己的打算說給了尤三姐聽。

尤三姐聽了，一雙手將手帕來回絞著，還未說話，人已經在車裡紅了臉，只覺心跳加速，於是起身親自去到馬車門簾前，掀開簾子，看向了柳湘蓮。

此舉著實讓柳湘蓮吃了一驚，這尤三姐絕美的身姿和麵龐此刻近在咫尺，二人均有些不知所措。

“這……”柳湘蓮見尤三姐單手掀簾，身姿微屈，面帶桃紅，眉眼如醉，不由得心神盪漾，情不能自己。

尤三姐見柳湘蓮並不迴避，朱唇抖了抖，說道：“這話我只問你一次，你可願……我可以生死相許，你可能不離不棄？”

柳湘蓮正自沉迷，被尤三姐這一問驚得雙目圓睜，整個人呆了一秒，看著尤三姐無比認真的面龐和堅定的的眼神，柳湘蓮心道，世間竟有如此奇女？而自己又何其有幸，能得其青睞？

論身姿相貌，尤三姐自不輸柳湘蓮生平所見，而令柳湘蓮感嘆的是，從未見過有女子會棄禮教於不顧，親自前來攔路問情的，實在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尤三姐說完這話後，見柳湘蓮遲遲不回話，又道：“你也不必為難，倘若你與我無意，我自離去，此後再不相擾，各自乾淨！”

說罷尤三姐便要轉身回車裡，柳湘蓮方自省悟，一把拉住，尤三姐甩開柳湘蓮的手，將手臂藏於袖中，立在車前，看著柳湘蓮。

柳湘蓮道：“我只知三妹有傾城之色，卻不知三妹是如此性情中人，烈火般的奇女，承此情意，我柳湘蓮，夫復何求？”

說罷，柳湘蓮拔出一柄寶劍，割下一綹頭髮，揚於身後，說道：“落花流水性，自此一刀無。”

尤三姐看著柳湘蓮眼中那認定自己的眼神，心中說不出地澎湃，下得車來，往柳湘蓮手中去奪寶劍。

柳湘蓮本能地握緊了手中劍，卻見尤三姐對自己得意一笑，又自覺地鬆了些。

尤三姐奪過寶劍，亦是揮劍割下一綹頭髮，捲成一束，隨後連同寶劍和自己的髮絲交給柳湘蓮道：“莫失，莫忘，我等你回來娶我，萬水千山，勿失信約！”

說罷，尤三姐朝著遠處的小廝招了下手，隨後上車離去。

柳湘蓮手握尤三姐的柔順發絲，獨自一人呆呆立在黃泥大道上，只覺方才種種，恍若驚鴻一夢，若非大路上還留有馬車過路的痕跡，柳湘蓮真的不敢相信剛才的一切是真實發生的。

平復了一下心情，柳湘蓮上馬向著京城疾馳而去。

林府之中，下班了的李享和巧玉一同回到府中，先去給賈敏請安。

賈敏已經和封氏透過氣，先不要一次性告訴二人，先各自言語試探勸和一番再說。

請過安後，李享便和巧玉去找管家，準備給柳湘蓮安排餞行宴，正巧黛玉也來賈敏這邊，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