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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濤抬起頭,看到了林芳。
“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找李醫生。”林芳笑道,“你呢?”
侯濤愣了一下。他想起剛才李婷婷和林芳談論的話題。
“我……”侯濤遲疑片刻,“我來找我爸媽。”
林芳詫異道:“你有父母?他們在哪兒?”
侯濤搖搖頭,“他們不見了。”
“啊?”林芳怔住。
侯濤嘆了口氣:“我懷疑我爸媽出車禍死了。但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所以來找李醫生幫忙。”
林芳沉默半晌:“節哀順變。”
侯濤點了點頭,“嗯。”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病房門。
病房裡沒有李婷婷的影子,倒是有一名穿白大褂的年輕醫生,他手裡拿著一個筆記本,似乎在翻閱病例。
“你是?”那醫生狐疑道。
“我是來找李醫生的。”侯濤答道。
“找李醫生?”那醫生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她已經很久不來醫院了。你有預約嗎?”
“呃?”侯濤啞口無言,“沒……沒有。”
那醫生皺眉道:“既然如此,請回吧。她今天已經下班了。”
“等等!”侯濤突然叫住他,“你是醫生,我想諮詢你一些事情。”
那醫生盯著侯濤,“你有什麼事?”
侯濤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什麼?”那醫生震驚不已,“你說,她把你送進急診室,然後離開了?”
侯濤點點頭:“對。”
“她……她怎麼這樣?太不負責任了!”醫生憤怒道,“你等等!”他快步跑向值班室。
李婷婷正在整理東西,準備回家。
值班室的醫生攔住了她。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李婷婷訝異道。
“有位患者找你。”醫生指著門口。
“侯濤?”李婷婷猜測道,“他來找我幹什麼?”
醫生沒吭聲,催促她快一些。
“你先去忙吧。”李婷婷對醫生笑道。
她轉身朝門口走去。剛邁出一步,卻聽到背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
“李醫生!”
李婷婷渾身僵硬,緩慢地回過頭。
侯濤站在門邊,看著她,嘴唇顫抖,淚流滿面。
“你……你怎麼來了?”李婷婷艱難地問。
侯濤哭泣著搖頭,幾步衝過來緊緊抱住了她。
“我錯了,婷婷,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會欺騙你了。求你別丟下我一個人……”他嗚咽著說,“我只剩下你了……”
李婷婷閉上雙眼,將眼眶中的淚水逼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侯濤抬起頭來,眼睛腫的像核桃:“婷婷,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不該騙你。我以為我做得夠隱蔽了,可是沒想到……沒想到你早就看破了,你明明什麼都知道……”
“我……”李婷婷張了張嘴巴,“你現在的態……我覺得還是應該給你留一些時間……”
侯濤哭道:“你根本不懂!你不懂我內心多痛苦!每當我感受到我的腎臟越來越弱、越來越虛弱,我就忍不住想起我的父親和母親。我害怕失去他們!你知道嗎?我連死亡的恐懼都不曾擁有過,但是因為我的身體,我卻感受到了死亡帶來的威脅,它就懸浮在我的腦袋旁邊!”
“我恨自己,為什麼我這麼弱。”侯濤哽咽道,“我恨我的身體,恨它的殘缺,更恨它的孱弱,甚至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夠像其他孩子一樣健康長大!”
“……對不起。”李婷婷喃喃地吐出三個字,淚水模糊了視線。
“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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