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幻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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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繼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雖然這裡並不存在天花板。

“這是你的夢嗎？”

“你怎麼知道？”

“因為夢就是這樣的。”

“沒有邏輯，在無比迷幻的同時卻又無比真實，讓沉浸在其中的你根本意識不到它的虛假。”

“或者說，夢境本來就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

說著，張德瑞重新低下頭，看向前方。

“這地方是哪兒？學校麼？”

看了看周圍環境，又看了看自己，他身上穿著一套奇怪的服裝，應該是這個學校的校服。通體成黑色，部分地方綴著由金線繪製的華美紋路。

至於他的臉，張德瑞從口袋裡掏出一面鏡子，看了看，果然也是少年時期他的模樣。

一頭如鋼針一般的金色雞冠頭，周圍的頭皮鋥光瓦亮。眼角塗著紫色眼影，左臉上畫著三道紅色爪痕，右臉用不知是印章還是什麼，在臉頰上引了個‘武無第二’四個字。

身材勻稱，不像成年版的張德瑞那樣肌肉發達，長相也沒成年的張德瑞威猛，總體來說，是個十分俊秀的少年。

當然，在白樺看來，這麼一張俊臉被糟蹋成這樣，只能說是……算了，個人審美，不多評價。

“我以前的學校。”

“這是你以前做過的，記憶最深刻的夢？”張德瑞轉過頭，看向就坐在他旁邊的少女版白樺，問道。

利落的短髮，容貌和成年版差別並不大，但沒那麼成熟，有著與成年版的她截然不同的氣質與獨特美感。

當然，美感不美感，氣質不氣質什麼的在張德瑞這裡沒什麼意義，他並不關心這個。

“他媽的，為什麼我的衣服沒有回到我上初三那會兒！”張德瑞十分地不滿，“這身上穿的是個什麼狗屁玩意兒這穿的……真他媽土，真他媽難看！”

張德瑞嘴裡罵罵咧咧，根本沒有去在意臺上滔滔不絕，但只能看見一張嘴巴的‘老師’。教師窗戶外那黑得如夜晚般，電閃雷鳴的暴雨天。

教室裡其他的同學那奇形怪狀的臉。

站在教室外走廊，從窗戶口看著裡面的一男一女兩道人影，儘管看不清臉，卻能讓人一眼就猜出他們的身份。

“白樺同學，你的家長來了。”

講臺上響起老師的聲音，把正看著張德瑞的白樺彷彿從夢中驚醒，她身子一顫，隨後場景變化，她已經坐在了回家的車上。

雨下得很大，她沒帶傘，但還好父母親自開車來學校接了她回家。

回到位於雲霄之中的家裡，可剛一下車，空島的供電系統發生故障，整個島嶼瞬間被黑暗籠罩。

島上沒有其他傭人，而父母這時也遠在千里之外的異星出差，並不在家。

但……

下車的白樺似乎想到了些什麼，但終究是什麼也沒想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白樺小心翼翼地一路摸索著，在黑暗中向前。

“你剛剛不是坐著伱爸媽開的車回來的嗎？”

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嚇得白樺差點跳起來，但當猛地轉身，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大量記憶湧現，讓她瞬間從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變成了快一百歲的少女。

那是張德瑞。

金色莫西幹，鬼畫符一般的臉，正樂呵呵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