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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
“小艾，我要去川省了。”
張故塵站在陽臺，看著京影的方向，溫聲地說道。
“……”
電話那頭是死寂一樣的沉默。
久久沒有回應。
張故塵自顧自地說道:“到時候到了那邊，我會有衛星電話的，我每天晚上九點整，都會給你發訊息的。”
“你在京都要聽話。”
“要好好的學習，和同學，朋友相處要好好的。”
“也要照顧好自己的情緒，別委屈了自己。”
“別和張叔他們說，免得他們擔心。”
“有什麼不開心的，要記得和我講。”
“過幾天天氣熱了，但別急著少穿，要多備著一件外套……”
張故塵絮絮叨叨的一直說個不停。
好像一個老父親在叮囑女兒一樣。
張天艾全程的都沒有說話。
可張故塵知道張天艾在聽。
過了許久，張故塵才停下。
“嗯。”
張天艾微不可查的回了一聲。
張天艾的聲音終於響起。
“阿塵……”
“嗯？”
“如果你回不來，我會去找你的。”
張天艾的聲音，很輕很輕。
可卻那麼堅定，堅定到張故塵抿了抿嘴，抬手揉了揉鼻子。
張天艾直到現在，也做不到說一句勸阻，反對張故塵的話。
哪怕張天艾知道，這世上如果有人可以改變張故塵。
那麼她一定會是其中之一。
張故塵張了張嘴。
張故塵真的很想說一句玩笑話活躍一下氣氛。
或者斥一句張天艾別犯傻，要照顧好張叔張姨。
可最後……
“好啊。”
張故塵笑著說道。
笑的張故塵的眼眸在陽光下，亮晶晶的。
……
“老師，等我回來，我給你過生日。”
“嗯，照顧好自己。”
錢柒琥老爺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入張故塵的耳中。
錢老爺子的話很少，沒說什麼張故塵一定要活著回來，或者張故塵去了現場也改變不了什麼的話。
他看著長大的學生，他知道張故塵的性格。
“老師……”
“對不起。”
“……”
“回來再說。”
老爺子的聲音好似幾秒鐘內，蒼老了好多好多。
錢老爺子站在窗前，默默看著遠方，許久許久……
“小塵，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學生……”
……
張故塵鎖上門。
揹著揹包。
靜靜地走下樓。
今天天氣很好，很晴朗，天高雲淡，太陽靜靜地俯視著大地。
俯視著芸芸眾生，就像幾十億年的時光裡一樣。
出了樓道，陽光有些刺眼。
張故塵下意識地眯起眼睛，舉起手遮擋住陽光。
抬起頭看向天際。
張故塵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
哪怕是以張故塵的身體素質，也無法保證在那樣的災難下，是否能活著回來。
是啊，一個人的力量多麼渺小。
哪怕張故塵也不例外。
可是，這又能怎麼樣？
依然有著千千萬萬個普通人也依舊在各種危難時刻奔赴現場。
那一張張平凡的面孔，他們有張故塵的力量，速度，和反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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