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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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未還是看著他，眼淚突然就掉下來，她連忙低頭，小聲說了句“抱歉”，不知道是在同誰說，然後下一秒，拽著葉維安的胳膊就走了。

齊思淼看著越走越遠的兩人，臉上泛起苦笑，良久才反應過來，原來“抱歉”是和他說的。

林未拉著葉維安，在校園裡盲目的走著，她心裡很亂，想問的話有很多，但她一個字都沒說，兩人的手一直牽著，手心都微微出汗了，葉維安耐心的陪著，也沒開口說什麼。

即使經歷過近一年的病痛折磨，已經恢復過來的葉維安，外貌上幾乎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麼搶眼，連心不在焉的林未都感覺到了來來往往的注視。

“找個地方坐一下？”林未主動問。

“可以。”葉維安勾了下嘴角，眼睛始終盯在林未身上，一副你領我去哪都行的樣子。

是林未熟悉的樣子。

林未帶著葉維安隨便找了家奶茶店，她明知道孟冉的店就在附近，但下意識沒往那裡去。

“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上午。”葉維安給自己要了杯純牛奶，然後靜靜等林未點完，自覺拿出手機付錢。

“累不累？”林未拿著小票，找了個最近的位置坐下。

這家店其實味道一般，價格卻不便宜，生意一直不是很好，此時店裡只有他們兩個客人。

“不累，”葉維安笑眯眯的，一副沒脾氣的樣子，好像對面寵物店窗前趴著的那個大金毛，“我本來準備了一段很誠懇求你原諒的話，但沒想到你現在都沒捨得罵我兩句，那我還用說嗎？”

林未把手裡的小票折上又拆開，她知道葉維安想說什麼，那些道歉的話，放到此刻，其實已經沒了意義，她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困在過去裡，既然葉維安已經回來，她更想同他考慮下未來。

林未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其實你剛提分手的時候，我心裡是恨你的，我恨你為什麼明明說好一輩子，結果轉頭就離開，明明是你先招惹我，最後先走的是你，所以有段時間我封閉自己，自暴自棄，任性的把所有一切都扔下，現在想來，其實未必不是在換個方式引起你的注意，想要挽回你。”

“說來可笑，我一向自詡聰明，能把別人玩弄於鼓掌，可是到最後，我連我自己都不瞭解，我活了這麼多年，沒想過自己真正需要什麼，一心埋在仇恨裡，總覺得世人都薄情，沒人值得我留戀，”林未低下頭，聲音有些哽咽：“後來你離開了，我感覺我的心都跟著你走了，我變成了個空殼，我不知道自己是誰，生活是否還要繼續……那段時間，我很絕望。”

“對不起，”葉維安握著她的雙手，臉上有愧疚更多的是心疼：“是我混蛋，我想當然得以為離開我你也會過得很好，想當然的幫你做決定，總以為自己是對的，還沾沾自喜的認為自己是這天底下最痴情的人，為了你什麼都可以做，可說白了，都是我的一廂情願，根本沒替你真正考慮過，是我膚淺自私，自大卑鄙，是我辜負了你。”

“也沒這麼不堪，”林未被他說的哭笑不得：“你只是不信我，你不相信我會堅定的選擇你，你害怕，如果你當時真有意外，你害怕我會心生怨恨，而你，相比於面對我的怨恨，選擇了逃避。”

葉維安愣住了，他承認，林未說的未必不是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想法，只是他一直不敢面對，這種生在感情裡的懦弱。

他一直不算是活得通透之人，在人情世故上也習慣懶散，面對喜歡的人時，表達情感直接熱烈，這樣的人很容易討人喜歡，但卻不夠深沉。生活是厚重的，感情一事如果只流於表面的熱烈，是不會長久的。他膚淺的相信和林未能同甘，但卻不相信林未能與他同苦。

這次回國，他忐忑愧疚，生怕林未嫌他恨他，又怕林未不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