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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鐵山和胡嬌娘的故事並沒有想象中的浪漫和悽婉,只不過是一個心理不正常的女人利用一個有童年陰影的男人。
崔鐵山雖然沒臉見他舅舅,但是時常會翻山越嶺去湖頭村,有時候在村子外圍就可以知道舅舅家生活如何。
偶爾他也會放下一兩件獵物,在表哥們發現之前躲起來。
一來二往,他認識了湖頭村的胡嬌娘。
那時候她已經是李胡氏了。
那天胡嬌娘從山裡抄近道回城裡,不巧遇到一場大雨。
在山裡躲雨很難,沒有遮蔽處,更要提防腳下的溼泥。
正當胡嬌娘狼狽不已時,崔鐵山從後面趕了過來,他正好在這一片打獵。
本來他不想多管閒事,畢竟男女有別。奈何胡嬌娘在他跟前摔了一跤,還差點往山下滾。他怕這個小媳婦摔死在山中的陷阱裡,於是左右衡量之後,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蓑衣。
崔鐵山從小在山裡長大,對幾時下雨,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所以那天他才帶上蓑衣。
他把蓑衣撐開,舉到頭頂處,快速走了兩步和胡嬌娘並肩,並把蓑衣舉到她頭頂。
“給你。”
透過雨幕,崔鐵山都能看到胡嬌娘臉上的錯愕和驚恐。
大概是怕他是壞人吧。
崔鐵山沒有解釋,只是把蓑衣硬塞到胡嬌娘的手中,然後冒著雨往前走。
他放慢速度走在前面,等著胡嬌娘跟上來,這條是下山的路,他想做一回好心,順路護著這小媳婦下山。
果然,後面的人很快就跟了上來,她把蓑衣舉到頭頂,勉強遮住了身體。
“謝謝。”
胡嬌娘靦腆地道謝,臉上被雨水凍得蒼白。
但是,崔鐵山卻無暇看她的臉。雨幕之下,那雙舉著蓑衣的手,露出了兩截手臂,上面爬滿了新舊交替的傷。那些傷疤蜿蜒猙獰,悄悄地往衣袖裡鑽去。
他認得,是燒傷,有些甚至還是刀傷。
一個年輕的小媳婦怎麼會......
那剎那,崔鐵山的思緒又回到了小時候,那些驚惶焦灼的日夜。
他娘也是如此,衣袖下永遠帶著傷。
之後,他們又見過幾次,都是在他們初遇的那片山林。
胡嬌娘似乎是個很感恩的人,有時候回孃家,還會順便給崔鐵山帶城裡的燒餅。
而崔鐵山則是因為心裡某種不可言喻的情感,對胡嬌娘也多了幾分親近。
相處之後,在胡嬌娘有意無意的透露下,崔鐵山更清楚胡嬌娘在李家的處境。
高攀,無子。單單無子就能讓任何一個女子在婆家舉步維艱,而她還要忍受丈夫的毒打。
“阿山,你能救救我嗎?救救我,我快撐不下去了......”
“好,嬌娘,我會救你!”
“我會過得這麼悽慘,都是因為那個人。阿山,你能幫我嗎?”
“好!”
“那今晚你到李家來,過了今晚,我就能夠解脫了。”
“你打算怎麼做?”
“你放心,我有計劃,萬無一失的計劃,不會牽連你的。”
崔鐵山望著胡嬌娘興奮得瞪大的眼睛,慢慢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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