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拿戒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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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榮跑的急了些，一口氣衝到了徐氏面前才停下來。

“祖母！”

她捏著秀拳，鼓著氣道：“你覺得大姐很好嗎？她明明就剋死了元夫人，又剋死了我表哥，我母親說的沒有錯，你這樣責怪我母親，有失偏頗！”

“榮姐兒！”王氏萬萬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把怒火壓下來，女兒卻沒頭沒腦的衝了上去，她怒斥著，上前拉了溫榮。

“怎麼和祖母說話的，沒大沒小，還不快點向祖母賠罪！”

押著溫榮就要下跪，溫榮梗著脖子，“我沒有錯，這是我們的家，為什麼要被欺負！”

徐氏忽然大笑著拍起了巴掌，“好！好得很，咱們溫家還出了個剛直的。”

王氏一聽，急得眼睛都紅了，一邊向婆婆賠罪，一邊忍不住拿手拍著女兒的背，“你是不是犯糊塗了，這是你祖母，嫡親的祖母！還不快點住嘴，你和你祖母賠個不是，快點！”

溫汝德面無表情的把茶盅放下，低聲吩咐一旁守著的羅生，“去把戒尺取來。”

溫榮只覺得心裡委屈，平日裡要矮溫眉一頭也就罷了，如今來了個祖母，還有跟著一起來打秋風的四叔母，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一句話也不讓人說，這日子還有什麼意思！

“我不！”她倔強的咬著唇，忽然轉眸死死盯住溫眉，“她就是個喪門星，還不興人說了？”

溫眉正插了塊粉白可愛的桃花糕送進嘴裡，差點被噎著。

這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溫雲把王氏那嬌柔做作的模樣學了個青出於藍，這溫榮卻像個木頭楞子，也不知道是說她赤子之心好，還是真的沒腦子，做事不經思考，若自己如她一般，只怕墳頭都長草了！

“越說越不像樣了，榮姐兒，你還不知錯？”不知道什麼時候，溫汝德已經站起身，正冷著臉看著溫榮。

“哼。”

溫榮以一種極其輕蔑的聲音冷哼一聲，到底還是有些害怕溫汝德，沒有多說什麼。

“老爺！”羅生走了進來，恭敬的喊了溫汝德一聲。

溫汝德直接取了羅生手上捧著的戒尺，冷聲問溫榮：“我再問你一遍，知錯了沒有。”

溫榮不說話，像根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兒，背挺的筆直。

溫汝德怒了，再不問話，直接一尺子打了過去，王氏要攔，也被打了幾下。

那戒尺半指粗細，米粒厚薄，打在身上還彈了起來，溫榮趴在地上哭，王氏也跟著哭，婆子們不敢上前，只敢在旁勸阻，屋裡一時間喧鬧至極。

“夠了！”

徐氏到底還是看不下去，沉聲喝道。

屋裡喧囂立刻戛然而止，由鬧為靜也就幾息功夫，屋裡就只剩下王氏低聲啜泣的聲音。

“好端端的一家人，非得吵鬧不休，你們這都過的什麼日子！”徐氏目光一一掃過溫汝德王氏和溫榮。

溫眉大氣也不敢出，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父親甚少動用戒尺，這次若不是溫榮口不擇言，觸怒了祖母，只怕也不會挨這頓打嘍！

“娘，你看看這料子合適不，給你做秋衣……”

四叔溫平信提著一匹布，樂顛顛兒的走了進來，話說到一半，就發現屋裡氣氛不對勁。

他有些心虛的打量了屋裡眾人一眼，確定事情與他無關，這才鬆了一口氣，去了徐氏身邊。

“嘿嘿，這是怎麼了？都這麼嚴肅做什麼？”說著喊了溫榮一聲，“榮姐兒，地上涼，坐那兒幹什麼，快起來！”

眾人神色各異，都露出幾分哭笑不得的表情。

溫平信這才看見大哥手上的戒尺，忍不住驚歎一聲，“嗨！這什麼木頭打的，瞧著有些年頭了。”說著也不顧溫汝德的神色，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