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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叫潘十億。”易小笛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
“他原來在經濟改革研究室工作,87年的時候下海到了深鎮,最初是打工,日子過得很不好。88年的時候,他到了海難,當時全部財產就1000塊錢。
沒想到這裡比深鎮的工作還難找,潘十億迫不得已,來到一個磚廠打工。
磚廠都是重體力活,挖土、推車、和泥巴,完全依靠人工將黃粘土做成磚坯,再堆起來,送進磚窯燒製,一天下來,渾身像散了架一樣。
幹了20多天,潘十億發現這個農民開的磚廠管理手段落後,效率低下。於是,他就向老闆提出建議,由他來管理這個磚廠。
他畢竟是讀過書的人,老闆感覺他說得很有道理,就採納了他的建議。
於是,潘十億搖身一變成了磚廠廠長。
兩個月之後,磚廠倒閉了,潘十億拿著三萬塊錢離開……”
夏川失笑道:“磚廠倒閉了,他卻賺了三萬,這樣的人你信任嗎?”
他前世就對這個問題感興趣,只是沒有機會聽到真話,因為當時的‘六君子’已經分家了,花花轎子人抬人,互相吹捧大家都好,互相揭老底有什麼好處?
所以媒體上看到的六個大佬,都是無比光鮮。
但那是真相嗎?
易小笛沉默了一下,誠懇地說:
“夏川,我是這麼想的,飯都吃不上的時候,誰都可能搶劫。但如果能吃飽飯了,甚至還吃上肉了,都是讀書人,誰不想體面一點呢?
用偉人的話說:原始積累都是血腥的。
用名人的話說:一開始人們都叫我是投機者,接著認為我是投資者,後來又稱呼我為銀行家,最後大家都喊我是慈善家,但我從始至終乾的都是相同的事情。
我們做企業,不能以道德來衡量人才。
如果一個企業讓人看不到前途,那人人都會失望,所以國企生了無數蛀蟲。
而我們的企業不是,你給的是全國最優厚的報酬,只要努力就可以賺到,如果還為了一點小錢冒風險,值得嗎?他又不是傻子。
而且,你是不是低估了自己的震懾力?
最後一點,潘十億確實是人才,甚至比另外四個更有價值,他是天生的企業家。如果你覺得可行,我明天把他叫來你見一見,最後再定。”
夏川知道了真實答案,當下含笑點頭:“另外四個呢?”
易小笛道:
“另外四個是我在海難改革研究所的同事。你可能不知道,最初是風輪先來到海難的。這個研究所就是風輪奉上級命令建立的,然後把我從黨校招來了。
後來研究所解散了,我開了印刷廠,他們四個就去燕京投奔南德集團的牟奇中。據我所知,他們在那混的並不好。牟奇中給的待遇比起你來差的太遠了。
我可以肯定,一個電話,他們立刻就會回來。從骨子裡講,他們都不是安分的人,都屬於野心勃勃,想自己創業的,只是沒有本錢而已。”
易小笛非常坦誠,能看出來,這是一種信仰,偏偏又不迂腐。
夏川卻古怪地問:“他們都去投奔牟奇中,你為什麼不去?”
牟奇中可是草莽時代的一個傳奇,被無數人敬仰膜拜。
他曾經兩次進監獄,發明了售後三包服務,是第一個發射衛星的民營企業家。
本事是真有,但可惜他喜歡誇誇其談,最經典的那個就是:炸開喜馬拉雅山,把高原變成江南。
據說國家還真組織專家去考察論證了,錢沒少花,結論是不行。
而且,老牟還是第一個被達沃斯論壇邀請的華夏民營企業家。
他去了之後,發現那地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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