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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誰,他滯重著腳步,眼望著濃黑如墨的深沉夜色,沉聲急問:“夫人現在怎麼樣了?太醫可都趕過去了?可有查明病因,為何突然如此?”
面對聖上連珠炮般的發問,趙東林只能撿知道的回,“楚國夫人病因,尚未查出,今夜幸而武安侯沒有深睡,及時察覺了楚國夫人的異常,急忙下榻叫人,現下,鄭太醫等人,都正在漪蘭榭內,為楚國夫人診治……”
皇帝道:“盯著漪蘭榭,一有訊息,立刻傳報。”
趙東林恭聲應下,看聖上人就站在殿外丹墀處,任夜風撲面,眼望著上林苑夜色,一動不動,有心勸聖上坐下歇等,但想了想,又將話嚥下,退到一邊垂手侍立。
已是深夜了,上林苑各處大都燈火渺茫,似天公隨手垂落的散淡星子,只一處燈火通明,暈黃燈光映照著榭邊池水,人影攢動,似有喧聲。
皇帝遙望著夜色中那處突兀的光點,一顆心,如在油鍋裡熬煎。
……漪蘭榭離母后的昭臺宮不遠,離他起居的御殿,也並不遠,只要動動腳,他很快就能見到她,親眼看看她到底出了何事,現下又是什麼情況,可他不能,這偌大的上林苑,他今夜哪裡都去得,就是不能去漪蘭榭,都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這話是錯的,她的身邊,有著世俗情義構築的堅固結界,他總是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到她的身邊……
……他是執掌天下權柄的皇帝,卻也是無權窺探他人家事的外人,許久前的一次拈酸時,他曾忍不住心灰意冷地想,撇開私下交集,他在人前,就只能做個外人,她的生老病死,都應與他無關,縱有一日她病重,他也只能在自己宮中守等訊息,去不了她的身邊,她若將離世,所見也只有至親之人,他連她在這世上的最後一面,也見不到……
……他當時這般想了後,還在心中冷嘲自己思慮過多,像個斤斤計較的深宮怨婦,可此刻這等可怕而又無力之事,真真切切地發生在眼前,他也真如從前所想,作為一個外人,只能守在自己宮裡,等待訊息,不能到她的身邊去。
皇帝遙望著夜色中那點燈火,心中焦灼之火,亦似烈焰燎原,漪蘭榭那邊遲遲沒有新訊息來,而趙東林所說的“氣息漸弱,心跳聲也似有若無”,一直迴響在他耳邊。
……為何仍沒有報平安的訊息傳來?她是否仍處在危險之中?到底發生了何事,是突發急症,還是有人暗害?可是那發狂白猿的背後之人,在暗中謀劃?她現在如何,有沒有醒過來,還有孩子,她腹中的孩子……
皇帝想得心中燥亂不堪,只覺自己像個聾人盲人,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不知道,就只能站在此處乾等,無能之極地等在這裡,胸中惱恨鬱氣直往上湧,卻也無法發洩半分,今夜之局面,是他一手造成,這滿腔惱恨自己無能的洶湧鬱氣,也是他自己招來的,怨不得旁人,一切都是自找。
垂手侍在不遠處、同樣等著漪蘭榭訊息的趙東林,見一直遙望著漪蘭榭方向、已如山不動站了快有半個時辰的聖上,忽然抬手,發洩般朝玉欄狠狠砸去,唬了一跳,忙躬身近前,要看聖上傷著手沒有。
聖上卻以為是漪蘭榭來了訊息,眸光幽亮地轉過身來,不顧君臣有別,一手緊攥著他肩,急聲問道:“她好了是不是?是不是?!”
聖上目光駭人,力氣也大得驚人,趙東林只覺左肩肩骨都快被捏碎了,強忍著疼痛道:“漪蘭榭還沒訊息,奴婢是想看看聖上的手傷著沒有……”
“……無事”,聖上鬆開攥肩的手,沙啞著聲音,再度背過身去,幾滴鮮血,自垂在身側的左手處,滑落在地。
趙東林有心勸聖上上藥,但看聖上慢慢握緊那隻傷手,像是如此才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短暫的猶豫後,選擇閉口不言,沉默侍立在聖上身後的夜色中,靜待漪蘭榭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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