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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新婚之夜,他與她共同許下“永不相疑、永不相負”的誓言後,共同抄錄的《我儂詞》,而後他們分別為對方剪下了一縷烏髮,以紅繩系紮在一處,與這道《我儂詞》一起,珍藏在錦匣之中。
沈湛凝望著手中的“夫人”,擬想著回京將這泥人給她看,她會怎樣欣喜歡笑,心中思念之情愈濃,那封家書他已隨奏摺送出許久,應已抵京,她也該正在提筆回信吧,不知這封可稍解他相思之苦的書信,何時能到他的手中……
長相思,摧心肝……沈湛抬首望向夜空中的一輪明月,心道,阿蘅此刻,應正在安睡吧,不知夢中,是否有他……
不,還是不要有的好,若是有他,醒後的悵惘寂寥,要如何排遣,這樣夢醒失落的經歷,他外出的這些時日,已有了太多太多次,相思摧人心肝,這樣的苦楚,她還是少嘗些的好,每日裡放寬心、清靜安逸度日才是。
沈湛想得美好,然而現實是,溫蘅怎寬的了心,她午夜驚夢,夢中也不止沈湛一人,醒後望見如水的月光,傾瀉地榻前一地清霜,趿鞋下榻,踩著月光步至窗邊,望向天心那輪明月,心中柔腸百結。
……明郎人在哪兒呢……她多麼希望如此良夜,他在她的身邊,多麼希望這一日一夜的事情,都只是噩夢一場而已……
溫蘅心事重重地望月良久,走至書案前,拿起那封未寫完的回信,信上一字一句,皆是報平安之語,說她在紫宸宮中,過得很好,可是她不好,很不好,聖上的那些話,就像一把懸在頭頂的鍘刀,不知何時就會落下來,等落下來的時候,她該如何應對……
……如果明郎在京,與他情誼甚篤的聖上,是不是就不會抱她、不會對她說那些話……可若是明郎在京,聖上還是如此,明郎親眼目睹,他會瘋的……他是臣,聖上是君,若他因此冒犯了聖上,甚至做出傷害聖上的舉動,招來性命之憂,那該如何是好……
……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溫蘅忽地想起新婚之夜,她與明郎共同執筆抄下的那首《我儂詞》,憂惶迷亂的心緒,竟因這短短的十個字,漸漸平復了下來,生死相隨,若真到最絕望的境地,死亦何懼……
溫蘅這般一想,驚惶了將近一日一夜的心,竟一下子沉定了不少,將事情想得最糟後,她再看目前處境,心道也許目前只是她想得太壞,聖上或許只是一時興起,宮中明媚嬌豔的女子那樣多,她一個早為人妻的臣婦,又無傾城容貌,又無絕世才情,算得了什麼……只是因在宮中住了一段時間,聖上看她時如看後宮妃嬪,所以想歪了些,等她離宮,不再在聖上眼皮子底下出現,也就好了……
溫蘅如是想著,心裡鎮定了許多,這夜後謹遵醫囑,積極用藥,兩三天下來,身體的不適大大減輕,不再頭疼發熱,春纖看著小姐不再如前兩日那般憔悴虛弱,心裡也是高興,笑將最後一碗藥端上,“小姐快趁熱將這碗藥喝了吧,喝完了,這病也就徹底好了。”
溫蘅“嗯”了一聲,接過藥碗道:“等我喝完這藥,咱們就回去。”
碧筠正端了盤海棠蜜餞過來,聞言手臂微微一僵。
溫蘅也不看她,只低首吹著藥道:“碧筠,你去同椒房殿的素葭姑姑說一聲,說我病好了,要走了。”
她之前向皇后辭行卻未走,椒房殿那邊也只以為是她忽然病了的緣故,皇后娘娘這兩日還來看過她兩次,溫蘅心裡清楚,沒有聖上的允准,她大抵是出不了紫宸宮的,遣了碧筠去同皇后那裡說一聲,果然過了沒多久,來的是數日未見的聖上。
諸侍皆退,溫蘅起身朝來人行禮,皇帝走至她身前道:“夫人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是”,溫蘅恭聲道,“臣婦病體已愈,該回府了。”
皇帝直接道:“朕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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