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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身,“看來今日殷愛卿未想好同孤該說些什麼,不如先回去仔細想想,待想好了再來見孤。”
涼薄冰冷的話一字一句擠進耳朵裡,宛若雪水化作淬了冰的利刃,殷姝怔怔望著人陰翳的面色,生了些委屈和酸澀。
為什麼對她這麼兇了呀。
姜宴卿視線自少女泛紅的眼尾移開,朝外冷冷喚了聲,“劉德全。”
很快,珠簾一響,老宦官蝦著腰入內,“老奴在。”
“送殷督主回去。”
劉德全微愕,目光在兩人身上巡梭,這是怎麼了?殿下一向笑裡藏刀,從不如此板著一張臉喝人啊。
然主子之命絕不可違,不過一瞬,他迅疾至殷姝面前,道:“小督主,請吧。”
“不,我不要走。”殷姝已是止不住鼻尖的酸澀,她怔怔搖了搖頭,眼看著面前那高大的身影就要跨出涼亭,她一急,衝上去拉人。
“不要走!”
豈料,她慌不擇路,腳一錯亂拌在了那琉璃座屏上,“啪啦”一聲,琺琅琉璃碎了一地。
姜宴卿幽眸止不住發緊,一股從所未有的情愫驟然盤踞在心底。
而這詭異的一切,在看到少女安然無恙立在身後的一剎那,又盡數消失殆盡。
琉璃殘片四洩零碎鋪了一地,姜宴卿眸色微黯了黯,方才的情愫來得突然,可卻帶著千鈞之力一瀉而下,讓一向理智的自己有一瞬無法思考。
他看著她,眼底愈發隱晦不明。
“又是如此毛毛躁躁。”
“太子殿下,臣、臣不是故意的……”殷姝已是快止不住喉間的酸澀,面前立著的人面色淡然的可怕,宛如墨玉的眼亦氳著鋒銳的冷光。
她害怕姜宴卿以這樣的眼神,以這樣冰冷疏離的眼神。
“臣知錯,”
少女盈盈醞出清透的淚來,蓄在眼底欲墜不墜,她知自己創下禍端,垂首低眉認錯,“請太子恕罪!”
豈料,話音一落,卻見姜宴卿面色更為清寒。
他抿緊了薄唇,“劉德全,給殷督主上了藥再將人送回去。”
說罷,步履一轉,雪白錦袍翩躚,滾出如雲流水的暗紋。
殷姝再沒忍住,淚瞬間淌了下來,“不要走。”
她強忍著膝間的痛意,撲了上去,緊緊攥住了人的袖袍。
“不要走……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膝蓋又填新傷,還有今日受的委屈一併湧了上來,她喉間發哽,已說不出話來了。
她死死咬住唇,不想讓自己在姜宴卿面前哭出聲來。
可縱使咬出紅印子,還是遏制不住,珍珠斷了線般順著粉頰一顆接一顆往下掉。
姜宴卿被少女的動作弄得身形微晃,他聽著嬌娃娃那掩抑細弱的啜泣聲溢位,等著人說出些自己想聽的話。
靜靜待了許久,純憐的貓兒卻仍只會嚶嚶的哭,姜宴卿終是微嘆息一聲,任由心底深處又因少女而起的澀意蔓延四肢百骸。
待少女嗚咽出聲之際,他轉過了身來,微斂眸看著人。
“哭什麼?”
劉德全瞧著兩人之間詭異的旖旎,終是明白,自家主子方才起的別扭是因這小督主,可這將人弄哭了,又得自己去哄。
可哄人哪是這般哄的?
劉德全心裡如明鏡卻是不敢置喙,他化作春煙般迅疾在這涼亭消失得乾乾淨淨。
東宮尋常本就安靜的可怕,這後院的涼亭更是沉寂如寒潭。
沒有旁人在,少女是哭得更加肆無忌憚,平日粉雕玉琢的乖軟幼貓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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