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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格,向來極少與萬皇貴妃爭執什麼,但今日卻大為不同,好像腰桿忽然間硬了起來,掩唇一嘆:“太子殿下的身體向來有御醫操心,臣妾也幫不上什麼大忙,但眼瞧著奕兒也大了,今日還上殿為陛下賀壽,聽到九皇妹訂了親,算算奕兒,竟也到了該婚配的年紀了,臣妾便有些羨慕。”
她此語頓時引的殿內外命婦齊齊豎起了耳朵。
皇長孫選妃,可是一件大事情。
而且太子妃公然與萬皇貴妃做對,提起皇長孫便滿含了驕傲的口吻是怎麼回事?
唐瑛站在殿內一角,將一眾議論聲都盡收耳中,心中也在思量朝局變化,眼瞧著皇后派與皇貴妃一派互啄,心中不由感慨。
天家親情都寡淡的很,都是為著皇帝屁股下的寶座,大家爭的跟烏眼雞似的,三皇子的親孃慧妃為萬皇貴妃助拳,皇后與太子妃婆媳一心,殿內壁壘分明。四皇子親孃容嬪恨不得縮在角落裡,大有“神仙打架可別降罪於我等凡人”之意,擺明了兩不相幫。
她注視南齊皇帝后宮這一團烏糟糟的亂麻,心頭思量四皇子元鑑提起的吃空餉案子,也不知道這是孤例還是南齊軍中普遍的弊端。
回頭還是要催促元鑑趕緊追查下去,說不定能找到什麼蛛絲螞跡。
前朝後宮,眾人各懷心思,熱熱鬧鬧的為南齊帝賀壽。
大長公主府裡,芸娘扶著面如土色的元蘅起身喝一口水,宮裡鬧的動靜太大,隔著皇城似乎也能聽到裡面的動靜。
元蘅喝一口水,靠在芸娘肩上歇一口氣,有氣無力的問:“延兒……到哪兒了?”說一句便覺心頭巨痛,擊潰了她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全身都要散了架一般,恨不得癱在床上閉眼便至天荒地老,忘卻塵世間一切煩惱。
芸娘掐著手指算,輕聲道:“估摸著過兩日公子便能回家了,主子還是要打起精神才好啊。”
大長公主苦笑,一行眼淚順著眼角落了下來:“本宮……本宮……”一句話竟說不下去了。
芸娘服侍了她躺下,她睜著雙眼怔怔瞧著帳頂,珠淚流個不住,良久才道:“我好像聽到了宮裡的鼓樂聲,今兒是萬壽節吧?”
往年的萬壽節,她都是皇后宮中的座上賓,無數內外命婦趨奉,數不盡的春風得意。
芸娘替她掖掖被角:“主子好好歇息,外間的事情都不必再管了。”
大長公主閉上眼睛,只覺得心如死灰:“我哪裡還能管得了啊……”她一會又唸叨:“閬兒宮宴罷了會來吧?”每日見到二皇子,似乎也能讓她得到片刻的安寧,漸漸對二皇子便生出了依賴之心。
芸娘:“二殿下說會來的。他擔心主子身體,若是得空便會過來,等主子睡醒二殿下便過來了。”
殿內點著薰香,燻的元蘅的腦子有一點糊塗,卻又有點清明,她忽道:“本宮瞧著閬兒是個可靠的,不如把馨娘手底下那些人,還有其餘人手都交給他,我是懶得再管那些瑣事了。”
大長公主掌管禁騎司多年,同時也給自己發展出了一套班底,譬如京中的鴛鴦樓,還有好幾個地下錢莊等,雖然禁騎司經過一番自查之後損失了一部分,但派往各錢莊及暗中的人手還有一些。
桓延波被流放之時,原本為著不引人注目才少派了幾個人,就怕他是個向來喜歡排場的,到時候弄的聲勢浩大弄出動靜招京中注目,哪知道還是出了事兒。
“早知道就多派些人手給延兒……”大長公主悔恨之極,不但心中恨毒了唐瑛,竟連南齊皇帝都怨上了:“若是他多疼延兒些,何至於弄的延兒有家不能回,連命都沒保住?”她哭一回,又怨一回,恨不得南齊帝也嚐嚐失子之痛,好能知道她今日之痛。
作者有話要說: 注:萬壽節引用的是《東京夢華錄》一書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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