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記憶裡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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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見過小慈？”陳英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林井然，“什麼時候？”

她似乎很有興趣，林井然卻搖了搖頭，“應該是我記錯了。”

但是他確實見過她，不止一次。

只是林井然怕說出來會引起她傷心——畢竟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親生父親還在，那時候她應該才兩三歲，是林業浩帶著他在恆遠辦公室裡見到的，兩位爸爸要談事，林業浩讓林井然看著妹妹；

後面也見過幾次，零零散散的，但他清楚得記得最後一次見面的場景——那是在鍾亦明的葬禮上：

她穿著一身米白色的長長的孝衣，長髮及腰，背對著他跪在地上；

他繞到側邊，透過人群看到了她的側臉：雙眼紅腫，臉上還掛著淚痕，頭髮凌亂，神色憔悴。

林井然看了很久，沒有敢上前說一句話；

他不善言辭，也怕自己唐突了。

後來他向林業浩問起她的情況，林業浩只說她在外婆小姨家，

林井然卻說：

“可以把她接來上海住，你不是說鍾叔叔的女兒也是你的半個女兒嗎？在小姨家總是寄人籬下。”

林業浩搖搖頭：

“我試過，但是人家外婆還在，再說了，在親小姨家寄人籬下，在我們家就不是了嗎？”

林井然一時不知說什麼，想了半天才辯解道：

“可是我們真的對她好。”

林業浩抬頭看了一眼林井然，沒有再說什麼，良久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再說吧。”

——那也是他最後一次和林業浩提起林櫻慈。

直到今天又見到她。

心想著，林井然又回頭看了一眼林櫻慈——正好撞上她的眼神，林櫻慈衝他笑了笑，禮貌中帶點陌生。

看來她真不記得我了，林井然心想著，也衝她笑了笑。

但其實林櫻慈看著他的背影，也覺得莫名的熟悉，所以盯著看了很久，直到他忽然回頭。

後來，只要井然在家，小慈的事他都會管，有時候小斐不高興，也是林井然在中間調和。

但是林井然在國外唸書，除了寒暑假，他們常常見不到面。

對林井然的印象，林櫻慈是既陌生又熟悉，但她清楚的知道這個哥哥是護著自己的，家裡除了爸爸，還有他默默站在自己這邊。

轉眼小慈小斐都到了上高中的年紀，16歲的林櫻慈愈發亭亭玉立，黑色的天然長直髮經常紮成清爽的馬尾，未經雕琢卻青春動人；在學校裡，她也因美貌出眾而小有名氣；

一開始大家只會討論她的美貌，後來卻漸漸有了其他聲音，

“聽說她是領養的誒”

“原來是假公主，還天天裝清高”

“原來是個冒牌貨”

傳出這些話來的是同班同學陶思芮，林櫻慈一直都知道陶思芮和林櫻斐交好，所以頗有幫林櫻斐出氣的感覺——上高中後，小斐和小慈的關係就遠沒有以前好了。

林櫻慈能感覺出來，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她也試圖找小斐談，但小斐總是很抗拒。

儘管如此，小慈也交到了好朋友——尚優；人如其名，她很優秀，門門功課都是A?，留著齊耳的短髮，性格也好，總是笑眯眯的，非常有親和力。

她義無反顧地站到了小慈身邊，兩人一起吃飯一起學習，互相討論一起學習進步，她們都不在乎別人說什麼，只是珍視兩個人的友誼。

林井然考上了帝國理工學院，成績優異，不過他也總是逢假必回——倫敦上海兩邊跑成了他的常態。

很快又是聖誕，林井然那邊早早放了寒假——只有5周，所以一放假他就馬不停蹄地回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