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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他。
這些矛盾的情緒在今晚都一併爆發了。
她眼眶紅紅的,偷偷抹了淚好幾次,衛和晏見不得她哭,心裡也跟著像是撕碎了一樣疼。
你看,喜歡一個人來得多容易,可是又多難,難到不可言說。
他從腰間拿出佩戴了多年的匕首,遞在她手上,蕭華予不解的去看他。
衛和晏神色堅定,將刀鞘抽開,按著她的手抵到心口,聲音沙啞“殿下往這裡一捅,就什麼都不難了。”
蕭華予賭氣一樣,不相信他真正有那個膽子,順著他的手將匕首往前一送。衛和晏眼中閃過一絲悲慼,他喜歡的人,竟然不在乎他的命。
便又握緊了蕭華予的手,將匕首發狠一樣向裡摁了一寸,夏日衣衫單薄,匕首又十分鋒利,這一寸便刺破了他的皮肉,要往心臟裡鑽去。
蕭華予沒想到衛和晏竟是真要以死明志,當即慌了神,使勁將手抽出,將匕首用力的往地上一擲,有些破音道“本宮信你!信你還不成嗎?”
血洇出一大片,像開在衣襟上的罌粟花,衛和晏卻眼底燃起光亮,眉眼間都含了笑意“只要殿下信臣,臣便什麼都不在乎了。”
蕭華予心頭一燙,手一抖,沒能拿住帕子,落在了膝上。她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卻有一點是極為清楚明白的,她聽了這話十分的歡喜,心裡像是糖罐子打翻了,可是又難過,若是他真沒什麼野心便好了。
她似是明白這是什麼情緒,又裝作糊塗,喜歡的人想要的是她家皇位,那他呢,可曾又對她有絲毫的心動,她腦子裡混沌成了漿糊,頭痛欲裂。
“本宮替你傳太醫來。”蕭華予抿了抿唇,終究還是不忍的擔心起他方才被捅的那一下。
衛和晏眼底的光彩不變,捂了胸口,笑得極為開心,像是全然不疼,也不知道疼“並無大礙,殿下給的,一點兒都不疼……”
只是說完,他便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巴掌,這話說起來多讓人誤會,萬一小公主心軟對自己有了什麼意思,他該怎麼辦?
蕭華予心尖一顫,有些酥麻遍佈全身。
蕭常瑞還未想好該如何應對他遇刺一事,也不知該如何解決江遂言,卻被偷偷遞了條子。
落款正是江遂言。
他心裡一突突,說不上的煩躁就漫上來,這種被動的感覺真糟糕,讓他無所適從。
“夜裡叫他來罷,朕在這兒等著他。”他年級不大,卻像個大人一般有了無盡的心事,看著是極為讓人心疼的。
焦裕德長嘆一口氣,應了下去,他侍奉兩代皇帝,這宮內的變換更迭他都盡收眼底,有人好命不用心思變有旁人籌謀扶搖直上,諸如先帝,有人卻命苦,諸如新帝與長公主。
許是先帝將兒女的福分用盡了也說不定。
第二日夜裡,梆子敲過三聲後,承乾殿內迎來一人,他身披黑色斗篷,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身材修長筆直,一舉一動皆似帶著魏晉風流,在外露出的一雙手若白玉雕琢,骨節分明修長瑩潤。
他伸手不緩不慢的將兜帽摘下,蕭常瑞呼吸一滯,他從未見過,世上有人能如這人一般精緻秀雅,眉眼舒朗,似是朗月入懷,芝蘭立於庭階。
“你便是江遂言?”他忍不住高看來人一眼,畢竟氣度如此,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庸碌之人。
江遂言斂睫,恭敬跪地行一禮“臣,江遂言見過陛下。”
蕭常瑞讓人移座令他坐下“你無官銜,何故自稱為臣?”
江遂言展眉一笑,愈發清朗“臣以為,凡定朝綱,扶持正統,對社稷有所貢獻之人,皆可稱臣,陛下以為呢?”
蕭常瑞靜默不語,只等他自己繼續解釋。
周相原本的確是想要借陳太妃的手來對付蕭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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