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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聊天是5月22號,再前面,就變成了前一年的12月份。
孟恬問她要班級群裡分享已過期檔案,語氣親暱:“莉莉,我又忘記儲存了~他們兩個都不回我,你可不可以再發我一下……”
沈莉也發給了她。
不過除了分享檔案,沒有別的多餘的話,孟恬也沒說謝謝。
這中間隔了小半年,她們倆甚至沒有一句對話。
“我們中間沒有發生矛盾。”沈莉譏誚地看著衡南,好似猜出來她想問什麼,“是一直都不熟。”
她停了停:“孟恬有抑鬱症。”
如驚雷炸響。
這個名詞是在近十年才變得越來越耳熟的。
標誌就是垚山解決的案子裡面,與這三個字掛鉤的死亡突然間暴增。
一開始盛君殊不瞭解這是什麼死法。去做過功課以後,他覺得這其中有一些矛盾。
抑鬱症病人的死不是因為受到什麼冤屈,而是因為他們感受不到生活中的快樂,好比得了癌症難忍病痛一樣,活著對他們來說是種生理性的折磨。
抑鬱症病人不會變成怨靈。
因為當死亡都變成了嚮往和解脫,哪還來的不平之氣?
但凡真的能形成怨靈的,都不是因為單純的疾病困擾,夾雜著其他被忽視和隱藏的因果。
他用一種審視的目光,再度看向沈莉。
“她不是在我們寢室抑鬱症的。”沈莉冷笑,“她是一來就告訴老師同學她是抑鬱症了。所以……”
“沒有人可能暴力她。我們寢室,相處得相親相愛,甚至是小心翼翼。”
*
吃飯的時候,盛君殊一直在看孟恬的朋友圈。
她的黑色裙子把自己裸露的面板包裹得嚴嚴實實,像個信教徒,朋友圈倒是完全敞開的。
而且她很活躍,幾乎每天都會發布2-3條動態。
“這都是在幹什麼……”
他轉過手機給衡南看,燙金筆在黑紙上寫出幾行花體英文。
“練字。”衡南言簡意賅。
照片擺拍得很文藝,羽毛筆斜放,色調復古,還附著一大段英文文案,“你自己翻譯一下,我英語很差。”
她沉著臉地拆開筷子。
她英語是真的很差,高考英語都沒及格,四級到現在還沒過。
她現在明白了,她是一千年前的人嘛。逼古人學英語的人都該殺。
“沒讓你翻,這是莎士比亞的臺詞。我讓你看看照片。”盛君殊無奈地勾了下嘴角,又看九宮格擺拍,“你說這是她寫的?”
盛君殊還以為是網上下載的。
“對啊。”衡南說,“照片上有她的水印。”
盛君殊果然在每張照片右下角看到了孟恬的姓名。
現在的小姑娘,上大學都在幹些什麼……
他越看越覺得疑非常詭異,充滿了他認識以外的東西。
“這個呢?”盛君殊又讓她看。
照片裡依然頗多裝飾,絲帶,鮮花,黑紅為基底,幾根金色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斜放著,色調暗沉。
“火漆。”衡南說,“在蠟燭上烤化,凝固以後封住信封。”
盛君殊微皺眉頭,稍有些迷惑。
“還有這個?”
“膠帶。”
“膠帶?”盛君殊看了一眼,他不信。照片上至少有五六十卷,花花綠綠的,粘什麼東西用得了這麼多?
“做手賬用的膠帶。”
“手賬?”他倒知道做賬。
或者手賬是什麼破碎成渣的東西,需要很多的膠帶。
“日記。”衡南暴躁地換了種說法,放下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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