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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燈塔(四)[一更]
盛君殊握住刀刃。
那利刃在他指間又向前推了一分,曳出一絲涼,隨即是火辣的痛,他“嘶”了一聲:“衡南……”
脖子上一涼,柔軟微潮,是拇指貼了上來,輕輕壓住頸動脈的曲線,向下延伸,在刀面上停下,按壓一下,又一下。
她的刀冷漠無情,讓人沒有喘息餘地,盛君殊稍微動一下脖子,刀刃就更深地嵌入傷口。但手指的觸碰卻沒有攻擊性,甚至帶著很深的愛憐,好像女孩撫摸一片珍愛的花瓣。
這種強對比加在一塊,讓盛君殊產生了種特別不好的聯想。
像貓玩耗子。
恩威並施,玩膩了再吃。
於是盛君殊不動了,看她玩什麼花樣。
窗戶一直開著,風吹動衡南削得齊平的髮梢,她的眼睛墨黑而顯得格外專注。
“我喜歡師兄,師兄不喜歡我,我一直都知道。”
“我不喜歡自欺欺人。”
衡南別過頭,說話的聲音很輕,盛君殊艱難地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書桌上斜放一本冊。
風正亂翻書,中間夾著的一頁紙高高翹了起來,她不知道想到什麼,露出了譏誚的笑容,缺乏血色的下巴抬起,“這份緣分,是我強求得來。”
盛君殊沉默一秒:“但你強求成功了。”
自語被打斷,衡南的目光立刻懷疑地落在他臉上,刀又毫不客氣地向前送了一步,眼神裡充滿陌生的冷漠和憐憫:“你說什麼?”
盛君殊立即扣住她的手,衡南的力氣大得驚人,因為他的抗衡,骨節發出咔咔的聲音,師妹手腕那麼細,盛君殊趕緊鬆手,結結實實捱了一刀。
這種情況下,他竟然走神聯想到一個故事。這故事是兩個婦人都自稱是孩子的母親,縣官判斷不了,就讓兩個婦人一人拽孩子一隻手,誰搶到就算誰的。
孩子哭了,真正的母親心疼,一下子放了手。
盛君殊現在就是個自願引頸受戮的姿勢,兩手捧住滴下的粘稠血液,心情有點微妙。
一方面是荒唐到極致產生的好笑,另一方面,是一絲很難形容的寂寞。
哪怕是在尋找衡南的一千年裡,他只是覺得日程很滿,事情很多,從沒有過這種感覺。
“但我沒覺得其中有什麼區別。”盛君殊在衣服上抹了一把血,“前提沒有意義,反正最終結果是我娶你,不是別人。”
衡南的目光從他臉上挪開,看向一邊,臉上缺乏血色,嘴裡咕嚕了一句:“太久了。”
“什麼太久了?”
衡南忽然顛起腳尖,冰涼溼潤的吻落在他嘴唇上。
盛君殊覺得這個姿勢非常糟糕,畢竟他脖子上還架著把刀,但他還是半推半就地配合了。
衡南難得這麼溫柔地親人,好像小貓在舔一塊蜜糖,弄得他有點分裂。
半晌,睜開眼睛,衡南的手還抬著他的臉,一雙眼睛卻正森森、不帶感情地注視著他,含著刀鋒一般的光從眼裡劃過:“我沉溺在這個幻境裡,已經太久了。”
聽到幻境二字,盛君殊起初反應了一下,衡南臉上神色已變,戾氣從身上、髮絲間、手上絞出,感知到同類鼎盛的殺意,盛君殊雙肩靈火猛地向上衝出,身體先一步於意識迅速後退,一掌劈在衡南手腕上。
然而衡南手腕一翻,游魚一般靈巧地躲過,反持匕首向他胸口刺來。
風在吹著,白色帷幔瘋狂向上飛揚,兩人肩上飛竄的靈火將室內映得橙紅,連她的面板上都湧動著昏暗的紅,她的眼神空冥平靜,不帶任何感情,髮絲籠在臉上,眉心閃爍的紅點明暗如火星,是印度神女額上點下的虔誠而詭異的吉祥痣。
盛君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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