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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空氣太潮溼,掛一掛好穿。”
鬱百合摸摸這件,展展這件,目光中流露出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溫柔慈愛。
衡南的語氣,莫名地有點硬:“我從沒見過你兒子。”
“給太太看看他。”鬱百合像個孩子一樣拉開抽屜,從裡面掏出個木頭相框,裡面是個十七八的高大少年。
少年穿著紅色運動衛衣,戴著花斑毛絨織帽,手裡抱著一隻寬大的直板,表情很酷。
鬱百合笑著,摸了摸相片中少年的臉,驕傲地看著他笑,“這個就是我兒子,他長得好高,比我長得高了。”
衡南看了一會兒,點點頭。鬱百合用袖子擦了擦相片,又將它小心地放回抽屜,捧起打了一半的綠毛衣。
衡南發覺盛君殊最近似乎心情不好,眉宇間含著一股沉鬱的冷。
他的心事似乎和她有關,有時他看她的時候,眼神會閃過一片刻欲言又止的糾結,但又好像跟她本人無關,該管還管,該罵還罵,就比如此刻——
盛君殊原本正側躺在床上想他的心事。
一雙細細的手臂,從背後環住他,一點點收緊,彷彿藤蔓慢慢佔據城牆。
盛君殊任她抱著,他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只是師妹一隻手臂墊在底下,對血液迴圈不好。一會兒應該換個姿勢。
衡南幽幽地說,“師兄,我疼。”
“哪裡疼?”盛君殊吃了一驚,待要轉過來,衡南死死抓著他不放手:
她僅穿絲綢睡衣,貼緊他的後背蹭了蹭,那觸感格外明顯。盛君殊咬緊齒根,一把按住她的手臂,叫她別鬧,“……哪裡疼?”
衡南尖尖的下巴揚起,絨絨的頭髮垂在枕上,更加用力地蹭蹭,“沒感覺出來嗎?天書啊。”
“……”
盛君殊認為她應該不是真疼。
他抓著她的手,儘量使自己變成一尊石像,保持不動。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他聽見一陣抽泣聲,隨後衣服一陣發燙,一串淚珠灌進了他的衣領。
第77章 姻緣(三)
“……怎麼了?”盛君殊扭過來,順帶給衡南抽了張紙巾,“有那麼疼嗎?”
衡南在他帶著隱憂的注視中,用紙巾捂住鼻子和嘴,翹起的紙巾背後只露出垂下的眼。
這雙眼睛生得很好,眼尾的扇形褶楔在人心坎上,眼皮薄薄地發著紅,纖長的睫毛浸水黏在一起。
“怎麼回事?跟師兄說說。”
盛君殊換了張紙,耐心地摸到了天書。
低頭一看,衡南還在繼續跟黛玉似的生產珠子,睫毛都墜不動這麼多眼淚,掃得一派凌亂。
盛君殊問了半天,沒聽得回答,也問煩了,把衡南從枕頭上撈起來,直接吻上她淚水打溼的唇。
反正這嘴不開口說話,留著也沒什麼用。
輾轉片刻,水龍頭得了趣,自己擰上了。氣喘吁吁的間隙,衡南沙啞道:“你抱著我成麼。”
盛君殊把她擁進懷裡,按住她的後腦勺,剛好以陽炎之氣將衡南完全籠罩,壓住天書陰邪之氣。
女孩子的身體,就像是柔彈的棉花,壓得緊,彷彿能越縮越小似的。
衡南在女生裡面也算是高的,可在他懷裡服服帖帖的,竟然只有這麼一點,讓人憑空生了趕盡殺絕的惡念。
正亂想著,衡南悶悶的聲音傳出來:“師兄,你是不是有點太熱了。”
盛君殊耳後發燙,尷尬地鬆開了些:“……沒有吧。”
二人相對,衡南打直手臂一推,沒將他推開,到把自己一點點地向後滑出了懷抱,黑髮在枕頭上排出個開屏的扇形,歪了頭,用審視的眼神盯著他看。
他臉上還是那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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