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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半人高的枯黃豎草搖晃一下,麻稈兒相碰,似是有風,盛君殊很警惕,眸光一閃,銀白的刀身亮了出來,衡南受了驚,提了褲子蹦到了他身邊。
嚓嚓的,是一陣列隊行進的腳步聲,踏著草,踩著杆子壓倒一片。眼前黑壓壓的,出現了人。
這些人越來越近,只管往前走,誰都不說話,一片詭異的靜謐。但這列隊並不整齊,不停的有人在裡面左晃右晃,搖擺蹣跚。
衡南才發覺,“黑壓壓”並不因為人多,而是朝他們走過來的人面板暗沉,又揹著光,好像有一大團雲頭把他們全遮蔽住了,幾乎看不清五官,身上穿著都是幾十年前的青布衫子,直挺挺,硬邦邦,一片寒氣飄散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盛君殊手上刀一閃,轉眼撂翻兩個,把她一拉,扭身便走:“都是低階走屍。”
兩人步子越來越快,背後寒氣壓近,乾脆撒腿跑起來。幸好這裡還是垚山地盤,盛君殊將她向身前一推,衡南腳下踩著殘餘的斷階,盤旋上山,橫生的枯草刺痛膝蓋,背後傳來撲通撲通的僵硬聲響。
衡南的心一通狂跳,忍不住回頭,山下行屍黑壓壓的,就像螞蟻洞外的螞蟻一般,他們關節鏽蝕,不會屈膝,直直地磕在山壁上,還在往前大步行進,積得多了,後面的行屍就像下餃子一般掉下山崖,濺起高高的水花。
天上烏雲移動,地上陰影蔓延,從兩邊慢慢將金光擠壓成一線。
陰影沒過頭頂,衡南仰頭一看,驟然一停,盛君殊的胸膛撞上了她後背,他也看見了迎面搖晃著下山的無數黑影,好似空裡撒下了一把晃動的魚蟲。
他提起衡南的肩,兩人轉瞬換了個位置。
衡南手裡緊緊捏著那根樹枝,手心生汗,滑得幾乎拿不住;光禿禿的山下行屍體壘起人牆、不住敲打山壁,這時候哪怕手裡有一張符紙也好,點燃的符紙扔進行屍窩裡,這種邪物是最好的助燃劑,一燒就是燎原之勢……
可惜只能幹想想。
這具身體底子很差,跑到半山腰,胸腔裡充滿了刺骨的冷風,壓出一股鐵鏽味,肋骨都痛,她撐住肋,用力呼吸。
料峭寒風裡,盛君殊回頭看看她,容色仍然鎮靜,只是眼神裡含著一絲隱憂:“沒事,出得去。”
“你不用……費神……看顧我。”衡南知道他憂什麼,直勾勾地看著他,壓低聲音喘,“我跟你背對背。”
盛君殊怔了一下,但他並不是糾結的人,立刻做了決斷:“好。”
他低頭摸了兩下衡南手裡的樹枝,檢查完好,聲音很輕:“別逞能,這上面的……”刀刃向上一指,旋即手腕一鬆,刀身向下旋轉,“還有下面的,師兄都能搞定。”
盛君殊站定,摸了一下她的發頂,背過身去,身上瞬間生了凜冽之氣,好似從肩頭開始結了一層白霜。
衡南向後退兩步,抵住他溫熱的肩胛,勻了口氣,反拿樹枝勾了把頭髮,雙瞳點了黑血似的,提腕便猛然向前砍去。
使劍的,行雲流水有之,閒雲野鶴有之,劍如舞。但唯獨她的招式生猛,橫劈豎砍,殺氣極重。
倘若劍尖上點墨,在空裡作畫,在她畫出的全是短促的橫折,頓點,撇捺,是不滿的喟嘆,把血肉一起削墜下來,是個上窄下圓的驚歎,濺起如霧的殷紅血梅。
從前人人都說二師姐這手劍太兇,不夠舒展寫意,浪費她一副柔軟韌性的身軀。盛君殊卻很喜歡,畢竟劍是武器,武器只看效果,驚歎號代表力量和威嚴,力量在他那裡就是美學。
他親口說過,戰場之上,再怎麼霸道都不為過,他調.教她怎麼能畫得更短、更兇,她越兇,他越忍不住笑,白鶴似的師兄笑起來,眉梢自有一股風流。她放出本性也能得到首肯,於是她驚喜,賣力,眩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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