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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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幾天，林驍很快發覺了玉汐對他態度的轉變。

晨練時，玉汐不會再躲著他裝陌生人，而是會同他閒聊。結束後，偶爾也會拉著他一起去早餐店吃早飯。見面也不再尷尬沉默，會主動打招呼同他攀談。

還有一次，玉汐甚至邀請他去她家吃晚飯。

一開始，林驍內心是狂喜的。這女人是試著接受他了？

可林驍很聰明，他很快就品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玉汐願意跟他接觸，但行為舉止，都十分禮貌且有分寸感。就如同她對待其他小區鄰居…一樣。

林驍察覺出了不對勁，玉汐對他的關心，貌似…只限於朋友？

她很愛笑，也很健談。她會問自己的一些瑣事，也會問一些營商技巧。她看他的眼神，有時俏皮，有時認真。但他看向她時，她的眸子澄澈坦蕩，沒有絲毫愛意。

一絲一毫也沒有！

林驍有些發狂，這女人壓根就沒把自己當異性？

玉汐自然不清楚林驍的心路歷程，她恪盡職守，履行一個朋友應盡的職責。

玉汐自認為做得還不錯，陪朋友運動、聊天、吃飯，這純純的友誼，真好！

不過，沒幾天林驍就不見了。早上一個人跑步，玉汐還有些不習慣。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純朋友”林驍，此刻正在濱江莊園的別墅裡發瘋。

傭人早已遣散，此刻只有林驍的特助於華，站在緊閉的別墅門外瑟瑟發抖。

屋裡傳出一陣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還夾雜著某些物體清脆的碎裂聲。

於華跟了林驍三年，自是知道林驍的病情。他癲狂時就像入了魔的怪獸，會破壞眼前的一切。他頹廢時又像奄奄一息的幼崽，毫無生氣。他會在亢奮和抑鬱中來回切換，他病的很重！可他真的很聰明，短短几年，公司就隱隱有了上市的苗頭。

於華聽著屋裡傳出的各種碎裂聲，以及林驍時而痛苦時而壓抑的低吼，感慨老天爺為什麼要折磨一個如此優秀的人。

於華一動不動，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他最是瞭解自家boss的脾性，這個時候的林驍，只會無差別攻擊。

算算時間，林驍已經快半年沒這樣了，久到於華都以為自家boss痊癒了。今天怎麼突然就發作了？

客廳裡，林驍的理智早已不受控制。他周身戾氣縈繞，眸子猩紅，像一頭失控的野獸，瘋狂地摔砸著入目可見的一切東西。

滿地都是瓷器的碎片，凳子東倒西歪，幾盆綠植蔫在地上，花盆碎裂，土灑得到處都是。牆上的超大屏電視機螢幕也開裂了好幾塊，各種傢俱電器倒地，凌亂不堪。

最後，也許是砸無可砸，也許是終於耗盡了力氣，林驍停了手。他步子踉蹌地朝臥室走去，背影似佝僂的老人，毫無生氣。

他走向臥室的衣櫃，開啟門，縮排去。

關上門，他用手抱起蜷著的腿，頭埋在雙臂間，像在無聲地哭泣。

他好看的手指上面沾滿血漬，指關節處傷口交疊，有幾處隱隱可見森森白骨。

但他似乎察覺不到疼痛。

很快，他身子止不住顫抖起來，渾身開始冒汗，就像被大雨淋過，呼吸也變得艱難，他感覺自己在死亡邊緣徘徊。

亢奮之後，就是長久的低落。他不想掙扎，毫無求生意志。如果真的會死，那就死吧！

饒是身材頎長，此刻縮在衣櫃角落的他，看來也異常渺小脆弱。就像個破碎的布娃娃，不堪一擊。

他是個瘋子，病入膏肓，無可救藥。

直到她的出現！可是，她早已經忘了自己。

她也不願做他的救贖。

她…不愛他。

他內心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