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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寨,人煙逐漸稀疏。
鼓聲似乎響了一整夜,忽大忽小,忽驟忽緩,是如此地折磨人。不知過了多久,阿努拉伴著鼓聲迷迷糊糊睡去,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紅色的光和一面高大的城牆。
他站在底下,好像是在抬頭,高牆的後面就是紅光。
他沒見過那堵牆,但那種陌生卻又熟悉的矛盾感迅速將他包圍。當他在夢裡看到那面牆時,腦海中莫名想到了城,那是中洲才有的東西。
這是阿努拉做的難得印象深刻的夢。
當他醒來時,灰麻布簾已經被太陽照得亮黃。
阿努拉猛地坐起,記憶衝脹著腦海,模糊而又陌生的畫面逐一閃過,而再回憶時,已然是什麼都記不住了。
暗黃色的石牆看上去沒那麼冰冷,燭盞靜靜地躺在矮桌上,他盯著桌邊的木椅,一把緊靠著桌沿,而另一把被拉開了,他不記得自己有挪動過它們。
無暇多想,微弱的嘈雜吸引了他。
他坐起來,伸手去掀起黃布簾的邊角,目光穿過裂隙。
他不由地呆住了。
晨曦所照,密密麻麻的帳篷由遠及近,無數煙柱騰起。平靜的長空劃開人煙,沒有印象中飛鳥的盤旋,只有滿目的淡藍和幾抹純白。
當流風劃過他的鼻尖時,他不由地感到一陣愜意,接著開始憧憬烈風的呼嘯,再然後……
他想起了還躺在病床上的姆卜沙。
腳步聲驟然催響。
病房裡,姆卜沙還在睡,呼嚕聲此起彼伏。而另一邊,海瀚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桌前,桌子上擺著一張獸皮一本書,書是開啟的,獸皮是空白的。
海瀚正在給自己的腦子放空,他在早晨醒來後就一直在為大川傑留給他的作業而焦頭爛額,現在的他連動都懶得動。
“好煩……”海瀚忍不住抱怨。
他不僅為大川傑留給他的作業而煩,也為姆卜沙的呼嚕聲而煩。怎麼有人睡了半天還不醒啊?
“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海瀚刻意地大聲喊道,床上熟睡的病人微微一顫。
木門被推開,阿努拉走了進來。他先跟海瀚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姆卜沙,問道:“他怎麼樣了?”
“聽上去沒問題了。”海瀚把頭一偏。
“也是。”阿努拉聽得有點尷尬,這呼嚕聲是有些大了。
“你昨晚……”
“你現在……”
兩人同時開口,然後同時一愣,接著又同時說:“你先說。”
“好吧。”海瀚也不客氣,坐直身子說道,“你現在準備幹什麼啊?”
“先留下來照顧姆卜沙,怎麼突然這麼問?”
“因為……你忘了啊,你的身份。”海瀚意有所指,似笑非笑地道:“你大老遠跑來這裡,是來幹什麼的呀?”
“我……就是來陪姆卜沙來的,他說他想看看汗王選婿是多大的場面,我就來了。”
“來看汗王選婿,嘖嘖。”海瀚面帶笑意,“是想看汗王選婿,還是來當婿的啊?”
“你看我像是能當上汗王女婿的樣子嗎?”阿努拉展開手臂,左右側晃。
“不像。”海瀚先是一愣,而後很篤定地說,但他旋即又指向姆卜沙,直言說:“你不像,但他像。”
“姆卜沙?”阿努拉眉頭微微一皺,而後又在垂眼時舒展開來,神情彷彿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他要是不想娶三別吉,那麼拼命幹什麼?”
阿努拉沉默了一會,姆卜沙跟他說過想試試,他或許明白是什麼意思,但他自己又不想明白。他覺得姆卜沙只是好武,只是想和很厲害的人打架,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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