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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雲姨娘親自拎著花籃,到了潭氏屋裡。
“姨母!”
潭氏斜靠在軟扶手上,正想心事。
她逐漸老花的眼睛看著秀雲的輪廓,不禁又有些唏噓。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她想往事開始多了起來……
潭氏輕輕屈膝:“姨母,月季到了末期,給您剪了幾枝,插個花瓶吧?”
“好!”潭氏笑著。
有丫頭端過花瓶,放在小桌上。
秀雲姨娘把花枝修的長長短短,又根據顏色,一枝枝的,高低錯落的插在瓶子裡。
站在大幅的絲毯上,衣裳素靜但光澤華貴,不慌不忙的做著活兒,整個畫面是那麼賞心悅目。腦海出現那斜歪的土坯牆,茅草頂。外頭下雨屋裡也下……在坑窪不平的地上聚積成水灘……
潭氏甩甩頭,摒棄雜念:我只憑自己,就走到了今天!
自豪之意,油然而發。
“您看好看嗎?!”秀雲姨娘插完瓶,在小桌旁邊轉著欣賞。
潭氏點頭:“好看!正好,我有事想跟你說!過來坐下,你們都出去吧!”
丫頭們出去,秀雲姨娘坐在潭氏身邊。
潭氏轉開了眼,事隔多年,每次看到這張臉,她的心情都仍需平復一會兒。
“姨母?”秀雲姨娘見她似是思緒沉沉,便有些緊張。
“祁華娶的媳婦兒很好,雖然這次生的是女兒。但他們還年青,再等兩三年瞧瞧。如果到時還沒兒子,再考慮與他納妾。”
“是。一切都聽姨母的安排。”
“小貓的事兒……不知道有宜跟你說了沒,崔氏不肯!”潭氏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她在秀雲姨娘面前,倒沒那麼裝。
“大老爺倒沒直說,但看他的表情,估計是沒談下來。”秀雲並不個貪婪的人。很多事,她也不用爭,姨母都替她想好了。
只這件事,她心裡有些發愁……
王氏,是姨母費了不少心思娶到的。但就算祁華娶個不如王氏的,自己也能接受。
但小貓……庶出身份,太影響她的親事了。
“姨母,侯爺那裡,也不能想想法子嗎?”
“這種事,就算是侯爺也不能強迫她做。更何況,我們老兩還陪著你們走多久?強按著崔氏給你們辦了,她心裡能不恨?等我們一走,她翻臉無情,你又如何?”
秀雲姨娘低下頭。
“你或者會說,還有有宜呢!可這後宅,哪是他一個大男人能管的?沒人壓制,你就永遠在崔氏手裡拿捏著!”
“秀雲如何倒不要緊。只要小貓能嫁得好。”秀雲少見的堅持。
“你糊塗啊!你若不好,祁華和小貓就都好不了!”
秀雲姨娘眼圈一紅。
“你只祁華一個兒子,所以,我沒讓他去軍裡。管著京城的產業,身上有個小官職,一輩子過錦衣玉食的日子就好了!小貓雖然出身不好改,但只要有靠山,也未必太差。所以,現在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請您吩咐!”
“侯爺回來準備退下來,想讓有端接他的爵位。”
秀雲姨娘雖然懂得不多,但也明白這意謂著什麼,很有些意外。
“侯爺的決定,我是贊同的!一個是有端,這麼多年陪伴侯爺吃苦,功勞苦勞都有。祁家軍也信服……他當之無愧!
再一個,有端若是侯爺,那劉氏就是侯夫人,全面壓制著崔氏,她就沒那麼狂了!”潭氏冷冷的說。
秀雲眼一亮。
“我把你們的事安排好了。即使有天我不在了,你的日子也沒什麼影響。”
“姨母您別這樣說……”秀雲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她記性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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