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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活,但傅展就不好說了。硬質地面就完全是另一回事,mini擦著卡車尾衝出路面,在原野上橫衝直撞,側著往前滑了100多米,消耗完了動能就漸漸停下來,李竺一踩油門,磕磕絆絆地重新開上路面,這件事就算是完了。
這當然很顛簸,傅展額頭上撞了一塊淤青,遠遠的熱浪和接連不斷的沉悶爆炸聲也讓場景異常的恐怖,四個人正在車裡被活活燒死——如果沒有死於之前的撞擊,但這無法阻擋他們歇斯底里的笑聲。擦著死神的鼻尖,又活下來了。
臉上的假體被胡亂撕掉,化妝隨著汗水一起滾落,他們就著飲水槽上的水龍頭胡亂搓洗,像是要洗掉面板上殘留的硝煙與血腥,傅展找了根水管把他們淋得透溼,假髮片摘下,金髮根衝黑了,托斯卡納地區分佈著上千個穀倉,除了收穫季節通常罕有人煙,這個穀倉連牲畜也沒有,他們毫無顧忌地互相搶奪著水管噴灑對方,又笑又叫,鬧得像是喝嗨了的酒鬼。聲音在原野上能傳播很遠,這麼做並不安全,也許還有追兵躡在後方,最保險是保持低調——但他們現在什麼也不在乎,只有這片刻的嬉鬧。他們活下來了,真的,在那一刻,地球上所有人都死了,就只有他們活下來了。
第一次是抵著mini的引擎蓋來的,那感覺遠超所有經驗,性、藝術品和生與死之間的那一絲小小的縫隙的共同就是那濃烈的感覺,在這一刻生命臻入的高峰,能讓所有日常生活黯淡失色,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所有從前那輕描淡寫的性愛,在這急速的心跳中它們全淡化成漫不經心的自瀆,在東方快車上是發洩,是情緒的延伸,但這一次傅展也忘了使壞,他們不再互相征服,而是順著激流身不由己地打轉。李竺大多數時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能想到的只有更多,不夠,更多,怎麼這麼完美,為什麼會如此失控。
他們已經失控得甚至不再恐懼失控,世界在穀倉周圍碎裂,慢慢被拼回殘片,她心裡所有的一切像是在同一時間綻放了又爆炸,餘下的只有一片安寧的空白。他們活下來了,哈米德、巴黎、米蘭的三個,那四輛爆炸的卡車,無論如何,他們活下來了。
從指尖到心臟都在發麻,她回到現實的時候覺得自己又死裡逃生了一次,剛才——實在是——太過了——
而這只是第一次。
李竺喘著氣從草堆上滾落下來,草尖刺著她的面板,讓她很不舒服,但她連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來,腎上腺素和多巴胺在她的血液裡亂竄,讓她情不自禁地露出迷濛微笑。
“笑什麼。”傅展跟著落到她身邊,他們把這塊區域搞得亂七八糟,隨手扯出來的毯子揪成一團,不能起到墊子的作用,還好穀倉裡沒有大牲口,否則他們剛才製造出的聲浪可能會引發騷動,現在則只是驚走了老鼠。
“穀倉片。”李竺說,她的臉半埋在胳膊裡,還帶著喘息,“歐洲文藝片經典場景。”
“《戀戀筆記本》。”傅展說,“瑞恩.高斯林和珍妮弗.傑弗森。”
他又把自己頂進來,但沒動,只是慵懶地享受著餘味,李竺抽著氣笑,她有些困,朦朧中傅展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四小時……”
“什麼四小時?”她又一下驚醒過來,太刺癢了,睡不著。
“就告訴過你四小時不夠。”
在東方快車號那次,當然沒有四小時,要做的事還有很多,他們也就做了那麼一次。
傅展的手指撫著她的太陽穴,有一下沒一下,透著難以言說的親暱。這動作甚至比他那半軟不硬,在過去幾小時內過度使用的東西現在所放的地方更親近。
但李竺不怎麼在意,她伏著細笑起來,“為什麼男人總對自己的能力那麼有自信。”
傅展在她肩上啃了一口。“彆嘴硬,你已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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