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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打掉你的孩子，你會怎麼樣？”

他捏著她的臉，掌心滾燙的溫度，灼燒著她的臉。

她臉色蒼白，眼底全都是害怕。

“霍沉淵……不要逼我恨你……”

“怎麼恨我？你能拿我怎麼樣？”

此話一出，她生出濃濃的無力感，她無權無勢，能撼動得了霍沉淵什麼？

她死死咬著唇瓣，一言不發，倔強地看著他裡面帶著幾分同歸於盡的狠勁。

霍沉淵心臟一沉。

他不需要簡歆月和他一起死。

他一個人下地獄就可以了。

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霍沉淵一把扼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一邊。

她害怕得要命，以為他是要把自己丟到床上，卻不想霍沉淵大步來到門邊，直接開門把她丟了出去。

“就在門口等我，哪也不準去。”

說完，門砰的關上了。

簡歆月看著緊閉的門扉，怔怔的，不敢相信霍沉淵都那樣了，竟然還能放過自己。

這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霍沉淵那樣任性的人，在壓抑自己？

時間走得很慢，慢到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是短短几分鐘，彷彿是一個世紀。

終於，房門開啟了。

她看到了穿著浴袍渾身溼透的霍沉淵，臉色瓷白，眼尾發紅。

他渾身輕顫，是冷的。

她下意識想要抱住他，給他一點體溫。

可剛有動作，卻被他阻止。

“別碰我……會凍著你的。”

“你……你怎麼不穿好衣服再開門？”

霍沉淵聞言，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抿了抿菲薄的唇瓣，下顎緊繃，硬是一句話也沒有。

他怕她跑了。

她現在越來越不聽話了，經常反駁他，挑戰他的底線。

他懷念以前的簡歆月，又覺得她現在鮮活明亮的晃眼。

他直接轉身進去，她也沒有繼續追問，將門關上。

她趕緊拿了乾淨的毛巾遞給他，他也沒避開她，當著她的面開始換衣服。

兩人雖然什麼都發生過，可簡歆月還是控制不住的臉頰微紅。

“我……我幫你吹頭髮吧？”

霍沉淵沒有拒絕，也沒點頭。

她就當他答應了。

吹風機開到暖風模式，她的手撥弄著他的髮絲，動作有著說不出的輕柔。

“一定要吹乾，不然神經會痛。”

她軟綿綿的聲音迴盪在耳畔。

突然，霍沉淵的大手鎖住她的蠻腰。

他是坐在沙發上，而她站在他雙膝之間。

這一拉近，兩具身子緊貼。

霍沉淵抬眸，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要給我吹一輩子的頭髮，聽到了沒有。”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還是兇巴巴的，充斥著威脅的味道。

簡歆月卻沒有以前那樣害怕，反而有些怔忪。

一輩子……

霍沉淵到底知不知道一輩子有多遙遠？怎麼能隨隨便便說出這三個字呢？

一定是隨口一提，不過心的。

她含糊不清地應了一下，繼續給他吹頭髮。

霍沉淵這才收斂戾氣，任由她撥亂頭髮，此刻的他竟然有些乖巧。

宴會還在繼續，霍沉淵還是要下去的。

他強勢牽著她的手，她本想掙扎，卻發現他掌心冷得嚇人。

她立刻不動了。

兩人下樓的時候，顧長安正帶著顧淮安和顧佳姿一一敬酒，感謝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