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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還剩二人,除卻黑衣男子,還剩一個頗魁梧的河間中年武將,武將悲聲暴喝:“好一個大逆不道的賤種!竟敢再害嫡兄性命!納命來!!”
立即戰在一起。
場上打鬥白熱化,生死相搏,只不過就連姜萱都能看出來,下方二人已經是強弩之末。
鮮血淋漓,傷痕累累,重重喘息著,卻如虎狼一般,直撲對方要害。
下方血腥搏鬥,這邊的姜萱卻不敢亂動,怕多生枝節引起對方注意。她和姜鈺只屏息盯著,按照這個情況,打鬥應該很快會結束的,或同歸於盡,或一死一活,等活的昏迷或者離開,他們就能走了。
只這麼盯了一會,姜萱卻覺得有什麼不對對勁。
嘶,那個瘦削的黑衣人,看背影是個少年。對!就是那個黑衣少年,身形竟有幾分似曾相識。
只這距離其實有點遠,又有茅草枝葉遮擋,看不真切。
姜萱皺了皺眉,眯眼看去。
這時姜鈺“啊”了一聲,小小驚呼:“阿姐,……”
這人他認識!
只未等姜鈺說完,場中打鬥陡然激烈起來,那二人一進一退,快速往這邊移動。
黑衣少年厲喝一聲,倏地暴起,錚錚錚三下兵刃交接的銳響,他一刀割斷中年武將的咽喉。
那中年武將長劍正中黑衣少年左腹,穿刺動作一僵,喉頭“咯咯”兩聲,顫了顫手,長劍抽回,身軀卻怦然倒下。
他往黑衣少年的方向倒下。
兩人距離很近,黑衣少年顯然力竭,一時竟無法避開,“砰”一聲悶響,直直被砸倒在地。
然這麼一砸,姜萱終於能看清他的臉。
鼻樑高挺,眼角斜飛。
褐色的土壤,枯黃的長草,在夕陽下映照下俱染上一層絢麗金光。少年烏髮紅唇,膚質極白,點點鮮血噴濺其中,一種動魄驚心的昳麗,教人屏息,難以用言語筆墨所描繪之。
只他眉峰卻極銳利,如刀鋒一般的弧道,瑰麗顏色不染半絲女氣,寒如冬月霜雪,教人難以親近半分。
孤冷,一個絕美少年。
姜萱怔了怔,“騰”一聲站了起來。
是衛桓!
這少年,還真是姐弟二人都認識的。
且最近這一月來,圈子裡沸沸揚揚都是說他的事。
而這衛桓,一個月前,他還不姓衛,也是因此才自改的。
提起這個,還得從下頭這河間軍說起。
前面說過了,河間軍是青州的盟軍,而這河間軍的主人頡侯張岱,則是衛桓的父親。他行九,是頡侯府庶出的九公子。
衛九公子美姿儀,世無雙,皮相在圈內一眾世家少年中若稱第二,那恐怕就無人敢自稱第一了。
可外貌還不是他最出名的,比他那俊俏容顏還要聞名多了的,就是他那極招人非議身世。
衛桓的母親衛氏,河間阜城人,原商賈金遜之妾,金遜聞頡侯好美色,遂將衛氏獻之。
頡侯張岱欣然,笑納。
衛氏入頡侯府,月餘,傳出孕信,堪堪八月後,產一子,這就是衛桓。
流言蜚語立即就出來了。有說衛氏孕期肚皮不小的,也有說此子初誕白淨斤兩十足不似早產的,如此種種,繪聲繪色。總而言之,就是說衛氏進頡侯府就已經懷了孕。
後來,還被人見到金遜偷偷窺視他。
那頡侯信不信呢?
據姜萱瞭解,大約也是有些懷疑的,只不過衛氏他當時愛不釋手,就沒說什麼,順利給排行了。
這十幾年來,風言風語就沒停過,每每提起衛桓容貌,重點總要轉移到他的身世上去。
這些流言蜚語,大多都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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