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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按住腰側刀柄,正淡淡前眺。江風凜凜拂過,一縷散發並衣襬獵獵而飛,他肩背總是繃緊挺直,如他眼神一般,揮之不去一種拒人千里孤孑獨行的冷意。
比舊年冷寂多了。
也是,他母親慘死仇深似海。
她輕輕嘆息。
雙方意外相遇,並肩同行一段,只到底非親非故,還各有各的事,安全了,就該分開了,總不能一直同路的。
她低聲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多的我不說,只盼你萬萬保重。”
他這豁出去不顧一切的復仇之意,姜萱是親眼目睹的。只不管是韓氏還是嫡兄們,一個無武自大一個落魄奔逃,總算是有機可乘。
可這三人之後,情況截然不同。不論是張岱本人,還是當日赴宴的大將盟友,這個個擅武不說還位高權重,身邊高手如雲守衛重重,都不是衛桓一個十六歲的孤身少年可近身刺殺的。
又早有防備,若去了,很可能就一去不返了。
兩人這一路同舟共濟,姜萱真很不希望看見他就此賠上性命,怎麼也得勸上一勸。
提起這個,衛桓下頜一繃,眸中登時陰霾沉沉,垂在身側那隻手已捏緊成拳。
姜萱輕嘆:“你即便不想自己,也想想你的母親。她好不容易生養了你,撫育長大,若你不肯珍重自己的性命,她在天之靈,只怕也不得安息了。”
衛桓呼吸一重。
只不知他聽進去了沒?反正一直沒有開口回應,姜萱也無法,只得輕嘆一聲,拍了拍沒敢吭聲的姜鈺作安撫。
久久,驟一陣急風,有沙迷眼,姜萱伸手擋了擋,衛桓終於說話了,卻是另起話題。
“你要回臨淄?”
臨淄,青州治所,姜琨治下的軍事政治核心,也是陽信侯府所在,姜萱姐弟十數年來的家。
姜萱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是,我阿孃還在臨淄。”
逃出生天的喜悅,頃刻就消散了。衛桓側頭看去,見纖細少女憑欄而立,柔美的面龐染上一抹黯色,北風凜冽,她衣袂翻飛,愈顯弱不勝衣,只脊背卻挺得直直的。
沉默片刻,他道:“姜琨此人,極好聲名。”
想必是不願讓人知曉他為父不慈的。
衛桓冷冷一哼,什麼仁義,什麼豪爽,一個個外表最是光鮮,實際內裡不堪至極。
其實方才一上岸,在碼頭上就聽見有人議論昌邑大敗了,卻沒聽見陽信侯戰死,想來,姜琨應是順利逃生了。
而正如同姜萱很瞭解頡侯府情況一樣,陽信姜氏後宅的不平靜,衛桓自然也是知道的。
侯夫人董氏,生有嫡子嫡女,這就是姜萱姐弟。只姜琨內寵也甚多,得意者不少,其中就以姬婁氏為之最。
姬,雖也屬妾,只是卻和衛氏那種無名無分的婢妾不一樣,這是正正經經的有媒有聘的,能用上一個娶字,可看作偏妻二房。
這婁夫人母家實力強勁,膝下同樣有兒有女,和嫡房分庭抗禮已多年,欲取而代之之心不難窺見。
情況本來就複雜,偏姜琨好名,只怕是不願意被人知曉危急關頭下他棄殺嫡子嫡女,只為自己逃脫性命。
故衛桓有此言。
姜萱長吁了一口氣,衛桓說的,她怎可能不知?
可她一個武力低微的弱女子,偏皮相上佳,孤身帶著一個年幼的弟弟,這等亂世,又豈是好生存的?
況且還有母親。
董氏還在臨淄,如今只怕正又憂又懼,寢食難安,姐弟兩個怎麼也得讓母親知曉平安的。
“我知道的。”
應了衛桓後,兩人都知,分別在即,姜萱說:“天色還早,應有去臨淄的船,我們用過午膳後就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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