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何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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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個例子，比如‘存在’這一概念，我們究竟何以證得我們‘存在’？”說著，羅剎夾起了一個小籠包。

“我們說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其憑依，這個小籠包存在，它憑依什麼？憑依它的外表、氣味、觸感，但這些東西均是由人的感官確定的，而人的感官所認定的就一定是它真實的樣子嗎？假如存在一個高維生命，這在他眼中是什麼樣我們都無從知曉。”

“也就是說，人的認知是有極限的，他們所創造的任何概念都幾乎不可能是真理，只有可能更加接近真理，比如【虛無】的9，虛無這個概念在我看來應該是最接近真理的。”

“由於概念與真理存在差異，所以不是祂們選擇了隕落，而是祂們自誕生起就註定了會有一天隕落，不同的星神或許只是存在時間或長或短罷了。”

素裳一聽頓時傻了眼：“啊…那成為星神還真不是什麼好事咯。”

“可能吧。”羅剎還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便繼續道，“比如你們仙舟人所熟知的帝弓司命，【巡獵】的嵐，倘若有一天，宇宙裡所有敵人均被祂消滅，祂會怎麼辦？”

猶豫了一會，素裳答道：“難道是……消失嗎？”

“沒錯，這是必然，再來看看已經隕落的幾位吧，當然，這些推論都只是我的猜測，兩位當個故事聽聽就好。”

“【開拓】的阿基維利，祂開拓了宇宙中所有的疆土，然而卻發現宇宙是有盡頭的，但祂無法停止開拓，於是試圖衝破宇宙的束縛，然而最終的結果怎樣我們不得而知，但祂也確實消失在了這片宇宙。”

“【不朽】的龍，祂追求永恆的不朽，然而‘不朽’這個概念如同剛才所說，始終被‘存在’所束縛，最終祂得到一個結果，世上並不存在永恆的不朽，於是祂消失了。”

“【繁育】的塔伊茲育羅斯，繁育需要能量，無止境的繁育更是需要無止境的能量，然而宇宙的能量是有限的，繁育的速度遠超死亡，其他星神或是慈悲愛人，或是需求能量，所以祂們聯手殺死了【繁育】。”

“【秩序】的太一，不得不說，我的家鄉以前就是信仰【秩序】的世界，然而自【秩序】被【同協】所同化我才慢慢發現，人們的社會其實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秩序，有的只是人們的共識所達成的協作，共識一旦崩塌，社會立馬就會亂套，所以【秩序】被【同協】所替代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純美】的伊德莉拉，或許與【不朽】一樣，是突然發現了世上並不存在真正的純美，所以才默默消失了吧。”

說完，羅剎也喝完了杯中的酒，一旁沉默已久的停雲倒是率先開口了。

“嗯…停雲跟著商團遊歷各界，卻是從未聽過像先生這般透徹的講解呢。”

“嘿嘿，雖然沒聽太懂，但是也感覺好厲害！”

“羅剎也不過是道聽途說再加上一點自己的見解罷了，兩位覺得不錯便是好了。”

就這樣，又斷斷續續聊了一會後，羅剎和停雲便告別了素裳來到了司辰宮門口。

讓羅剎在外稍等一會，停雲先行來到了一位墨綠色毛髮的狐人女子面前，恭恭敬敬地向她彙報。

“馭空大人，人已經帶來了，就我所見，此人實力強大、學識淵博，心地善良、待人和善，家鄉以前是信仰【秩序】的星球，對星神有很高的見解。”

“你這……怎麼像是要為他說好話的感覺。”馭空聽完她的話稍顯疑惑地問道。

停雲趕緊笑著擺手，“沒有沒有，真的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而且我也很少看錯人，對吧。”

“唉~將軍也真是的，就這麼個事丟給我也就不管了，問他為什麼也是支支吾吾不肯講……算了，去請他過來吧。”

“是，馭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