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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是從未有過的恐慌與不安。
——她聞到了血的味道。
紅衣在虛空中掠過,商折霜宛若一支離了弦的箭,直直朝枝葉中衝去,劈開了凝固了的空氣。
月光之下,那一道黑影潛伏在暗處,藉著微弱的月光,商折霜可以看清他壓低著的斗篷帽簷。
“敢問閣下是誰?”她的聲音很淺,如蜻蜓點水,轉瞬便在夜色中淡去。
黑衣人不語,他隱在了枝葉之中,附著著黑暗,彷彿生於夜色。
“不說?”商折霜的語氣已然帶了三分輕佻,可站在她身側的念兒,卻在她這好似不在意的語氣中,讀出了一絲涼意。
“姐姐……”她扯了扯商折霜的衣袖,似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她見過商折霜漠然的模樣,見過她張揚的模樣,卻從未見過她如此陰沉的模樣。
斂去了身上所有的驕傲與灑脫,她淺淡的聲音,甚至於有些諷刺。
見黑衣人依舊不語,她的唇微微彎起,繼而凝成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我也曾想過這個可能,畢竟這一切都太熟悉了……你給我的一切……”她微微偏了偏頭,似在沉思,過了片刻才繼續說道,“既然都走了,為什麼又要回來呢?”
四處闃寂無聲,回應她的只有幾片樹葉落地的簌簌聲。
“好吧。”商折霜輕笑了一聲,“其實你又在擔憂什麼呢?你這麼瞭解我,也該知道,我不可能無法全身而退。”
說完這句話,她倏地抬起了頭,眸光凌厲,如同一柄開了鋒的利劍。
“為什麼要回來呢?司鏡。”
那道黑影微微顫了一下,卻聽聞女子的聲音竟是輕柔了下來。
“若你不回來,或許我還能自欺欺人一段時間。如小年與念兒一般,光與暗,明與滅,這一切本就是一體……你大抵不知道吧,這回你身上的血腥味可沒有前兩回重。若那股熟悉的藥香與血腥味混在一起,熟悉得再也無法欺騙自己,我又該怎麼辦呢?”
“司鏡,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呢?”
女子的聲音雖放得很低,如三月薰風般溫軟,卻又如同玉石碰撞般,渲染出一種決絕而悲愴的意味。
司鏡默了默,終是掀起了帽簷。
他猩紅的眸子,與商折霜那雙宛若融入薄霜的眼瞳相撞,就有如了無生機的深淵中又覆上了一場深雪。
天際竟就真的飄起了小雪。
這是瀾城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細雪紛紛揚揚,落在了商折霜豔紅的衣袂之上,襯著她烏黑的發,將她此刻的模樣勾勒得絕豔。
司鏡就站在那兒靜默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是我欺瞞了你,若你想走,便走吧。”
從商折霜的角度看去,恰能看到司鏡黑袍下隱著的右手。
他攥著一把彎月似的匕首,刃面如鏡,她極其熟悉,而那柄匕首此刻正在滴著溫熱的血。
熱血跌到薄薄的一層雪面之上,很快又被新雪覆蓋。
——就有如他以往在暗中來去的所有痕跡。
“是麼?”商折霜的目色有些空濛,似清明時節朦朧而虛幻的霧氣。
她不知憶起了何事,唇邊竟是勾起了一抹笑容。
她最後的那句話語很淡,想來司鏡也是聽不真切。
她說:“原來,這便是你想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讓她走吧。
沒有任何猶豫,在這一場細雪倏然要轉變為暴雪之際,那抹紅色的身影終是融入了嶺江鎮遙遠的、有如水墨畫卷一般的屋宇畫樓間。
司鏡知道,她沒有回頭。
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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