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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眸子中,以一己所想,替她決定了一切。
昔日他口中所說的天命,彷彿又浮現於她的耳畔。
她厭惡他在面對天命時,近乎沒有感情的態度,他究竟將自己的命當作什麼了?
他人的一顆棋子,還是天命的一道軌跡?
似滄海一粟,如朝暮蜉蝣。
真是可笑。
這樣的人,又有什麼可喜歡的呢?
商折霜的心中還負著氣,既然她的生存之道與司鏡的全然相悖,自己又到底在奢求著什麼?
她晃了晃頭,將腦中的思緒全部掃清,從懷中掏出了一頁信箋來。
幸好,那日有信鴿攜來了一紙委託,她現在也還不至於無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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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鏡就這樣孤身一人回到了司府,等待他的依舊只有戚伯一人。
他撐著一把油紙傘,遠遠的,竟只瞧見了一襲黑袍。
——公子從未以這樣的姿態回來過。
“公子。”他喚了一聲,似是想到了什麼,下一刻便噤了聲,不敢多言。
“無妨。”司鏡的面上帶了幾分倦意,眼瞳比以往更加幽深,照不進一道光。
“公子,你的手……”
戚伯將傘面舉高,為司鏡擋住了些許風雪,趁著這一時半刻,看清了司鏡黑袍遮掩著的手。
那隻手已然凍得青紫,乾涸的血跡凝在了他的手上,然他就似沒有知覺一般,緊緊地攥著那柄匕首。
戚伯不忍再看,別開了眼,下一刻想迎司鏡入府,卻聽聞了一個淡淡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被風吹來。
“司公子,何必如此狼狽呢?”
這個聲音他永遠也忘不了,是寧朝暮!
他從不否認司家對寧家有虧欠,但寧朝暮的一舉一動,早已令他厭煩至極,以至於他只要看到女子那張帶著嘲諷的面龐,便會生出厭惡。
司鏡緩緩地轉過身去,面上劃過了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寧姑娘,別來無恙。”
寧朝暮身披一件狐裘,手上捧著手爐,面上掩著一方輕紗,露出一雙盛著冷意的眼來。狐裘軟白的毛掩住了她白皙的頸脖,她一人站在風雪之中,眼角微挑,如此單薄的身軀,竟顯出一副跋扈的氣焰來。
“見過寧姑娘。”戚伯極不情願地向她行了個禮,而後垂著頭,連她的面龐都不願去看。
“戚伯看起來並不是很歡迎我。”
寧朝暮譏誚一笑,根本就不介意戚伯的態度,隻身走進了司府,就好似走進了自己家一般自然。
“司公子,我來都來了,不如談談?”
案几上擺放著一爐香,其中嫋嫋散出清冽的草藥香。
司鏡褪下了黑色的衣袍,換回了常穿的那件,月白色的長衫,靜坐於寧朝暮的對面,面色無喜無悲。
寧朝暮撣了撣桌上的灰,輕笑了一聲:“司公子還是如此沉悶。”
“寧姑娘有事?”
寧朝暮的眸中劃過了一閃而過的不甘與狠厲,聲音壓得低低的:“你這人真是沒有感情的麼?”
“至少對寧姑娘是這樣的。”司鏡彎了彎唇角,嗤笑了一聲,“寧姑娘想要的,我都給你了,寧姑娘讓我去做的,我也都去做了,寧姑娘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這些都是你欠我的……”寧朝暮的這句話如同深秋中滴落的一顆雨珠,冰冷、悽清,卻依舊攜上了一分隱著的顫音。
“所以,我這不是,將命都還給你了嗎?”
因著寧朝暮這句話,司鏡面上的笑意竟是更勝。
這樣完美無瑕的笑面,逼得寧朝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樣好似完美的服從,讓她將所有的憤恨,所有的鬱結,所有的不甘,都憋在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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