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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只是冒了個頭的時候,緊了緊手中的藥,將目光縮了回來。
剛剛蕭融秋與她說的話,還盤旋在腦中。
至於如何選擇,她也有了個決斷。
一個蕭家的身份,並沒有什麼用。蕭融秋說得對,就算她與孃親回到了蕭家,地位或許還不如蕭家的一個傭人。她們常年生活在破巷中,更不會懂得後宅的那些勾心鬥角,更何況孃親還疾病纏身。
若能用這個並沒有什麼用的身份,換到一筆銀錢,換得孃親治好身上的頑疾,也算得上一場公平的交易。
她定定地看著蕭融秋,想故作不在乎地說出自己根本不屑於這個身份,但說出口的話語中還是帶了隱隱的顫音。
而蕭融秋像是早就猜到了她的選擇一般,一揚細眉,便令身邊那個藍布衫的男子遞來了一包銀錢。
她掂了掂手中的銀錢,突地覺得有些可笑。
原來血脈至親,也是可以用冰冷的金錢計算的。
但她還是這樣選擇了,她沒有把握能在吃人的後宅活下去,而這些銀錢至少可以讓她與孃親過上數十年安穩的生活。
“妹妹要怎麼給我看你的誠心呢?”
蕭融秋的笑很美,透著大家閨秀的矜貴與優雅,但蕭臨春只覺得自己血管中的血,盡數被她這看似溫和的笑意給凝成了冰。
她看著桌上喝了一半的紅豆粥,眼前倏地有些模糊,之後深吸了一口氣,將那尚且透著餘溫的碗,狠狠砸到了地上。
李叔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一驚,下意識皺了皺眉,然蕭融秋仍舊保持著那抹透徹的笑意,好似一眼便能看到她的心底。
她有些顫抖地撿起了地上的碎瓷片,身軀害怕得都在戰慄。
但在下一刻,卻又決絕地用那些碎瓷片劃過了自己潔白無瑕的臉頰。
細嫩的面板被碎瓷片劃出了一道道血痕,這樣慘烈的畫面,縱使李叔這種見多了炎涼世態的人都忍不住別過了頭。
一抬一落間,她與蕭融秋越來越不甚相似,她的每一舉每一動,都在抹去她的妄想,她的不甘。
蕭融秋的眸色也不免動了動。
她本沒想讓蕭臨春這麼做的,卻沒想,這個姑娘比她想象的還要烈一些。
或許是為了保全自己那已被踐踏得所剩無幾的自尊心,或許是不想在她面前露出怯懦的一面,蕭融秋看得出她很害怕,但她手上的動作竟沒有遲緩一分。
從此,那破巷中少了一對窮困潦倒的母女,而繁華區多了一個帶著重病孃親的醜姑娘。
真相往往是最殘酷卻也最直觀的。
蕭臨春被這回憶嚇得顫了一下,滑下了商折霜的手腕。
原來真相竟是這樣,難怪商折霜會說這只是一場公平的交易。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竟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她忘了自己是怎麼死的,只記得孃親死後留下了一枚玉佩,而化為了一抹鬼魂的她,只想著要找回自己屬於蕭家的身份。
這大抵是她這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執,所以才會終日徘徊在人間,不願放過自己。
或許是因為蕭臨春參透了自己的執念,早該醒來的商折霜倏地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眼。
桌上已然收拾乾淨,她的手也被她枕的有些痠麻。
她正欲抬起手來,舒展舒展筋骨。但在這本該有些燥熱的夏夜中,一隻不知從何而來、冰涼的手,卻在剎那間緊緊攥住了她的手腕。
那手上還帶著溼滑的水珠,瘮得她瞳孔微微放大,腦中的弦也緊緊繃直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蕭臨春:別人吸貓,我吸商折霜。一口提神醒腦,兩口永不疲勞,三口長生不老。(大霧)
第6章 子夜(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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