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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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家的時分,流浪是悽惶。
心中無底,總是空落落的。
柳姝每日同其餘四人擠在同一個屋子,每日都會睡不好覺,在夜裡在多想。
寢室有四個人,四個人中有高姐,有小陳,有一個從未說過話的,她們每個人身上都會有鹹腥味,柳姝亦不例外。
是火腿腸的味道。
她們每日每夜在同火腿腸交道,早上做完火腿腸,中午是吃火腿腸,晚上繼續做,一直到晚間的八點,她們才能夠被放回寢室。
廠子內的工作像是份臨時工,柳姝做工的第十五天,坐在她身旁的陳走了,換做是張。
張有好生介紹自己,柳姝亦有仔細聽過,但是她健忘,這一秒聽過,下一秒便忘了。
是張什麼來著?
第叄十一天,張受不了累,走了。
隨著張走,柳姝才清楚為什麼不用報全自己的姓名。
在廠子裡,是沒有人會記得你,報不報全名是無傷大雅。
柳姝變作「小柳」只是在一夜之間,柳姝允許旁人叫她小柳了,亦不介紹自己有個姝的名字。
寢室內的人換來換去,在短短一月,已經換了兩個人,而一個月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柳姝有工資了。
廣告上寫的是四千,她應收四千,柳姝應聘時未多談,聽見有地方要她便入職了,直到工資發到手時,才知道是拿到了兩千九。
兩千九,不到叄千的數目,在永不熄滅的廣東,能夠做什麼?
一頓火鍋是一千,一次開房是幾百,一回洗浴是幾十……
柳姝拿著工資去問,問到地方時,領導指著白紙黑字。
「未成年便是這個價錢。」
「你們未同我說。」柳姝的手在抖,喉結處在震,罕有地生氣了。
她的手已經不是細嫩,她想繼續鬧下去,但是她怕她唯一的一份工作丟掉,吵至半途,領導遞臺階下,她只好仰著首,一分一分地將聲音吞回去。
喉嚨在咽,又是在咽。
晚間回去寢室,柳姝又一次地失眠了。
睡不著,她又是睡不著,在上鋪輾轉來回。
她並不是很中意上鋪,上鋪讓她不安全,算是有遮擋,她也認為自己會掉下去……掉下去會痛,亦會出醜,在很多不熟的人面前掉下去是件壞事,廠子內誰會關心你?
有些事一旦多想是收不回的,初脫開家人的幼獸掉眼淚了。
在陌生的工廠,抱著不安全感,一個風聲都會驚動她,在外面,誰會像淡典一樣關心她?
讓她房用,給她錢花,任由勞役,未嘗反抗。
誰會像?
在夜間,擁有兩膀壯肉的高姐起身了,她在柳姝的下鋪,在她起身時,柳姝便闔上嘴,壓抑著胸腔,靜靜地淌眼淚。
高姐去上廁所。
柳姝聽見廁所有抽紙聲,有水聲。
高姐上過廁所後抽水,而後去洗手。
柳姝聽見肥皂的聲音……
高姐回到寢室,披著頭頭髮,拿著鐵質的扶梯,攀了幾步來到柳姝的床鋪旁。
柳姝聽見了,只是揹著身。
高姐低啞地出聲:「小柳。」
柳姝的胸腔隱隱約約地抽著,此刻不方便見人。
高姐卻用粗手去撐住柳姝的床鋪,問:「哭什麼?」
柳姝未出聲。
高姐在她的身旁,扶著扶梯,壯碩的身體是座山,蓋住整個梯子。
她俯身。
「你一動,在底下我甚麼都聽得見。」高姐把住柳姝的肩,一把攬過柳姝,讓她回身,看到她已被淚沁溼的衣角及滿面。
在被褥裡的十四歲,正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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