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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眼神下,陳家嫻被一股巨大的、強烈的羞恥感從頭籠罩到腳,她的臉開始發燙。
陳家嫻想起,上週,她向陳父要工資的時候,陳母也是這個眼神。
上個月,她以為糖水店會留給自己的時候,陳母也是這個眼神。
去年,她以為拆遷款會有自己一份的時候,陳母也是這個眼神。
……很小的時候,她說自己要考遠方的大學,或者環遊世界,陳母也是這個眼神。
慾望不慎暴露,陳家嫻感到羞恥。
她難為情地用被子裹住自己。
陳母這次反而不打了,她猛地抓住陳家嫻的手,壓低了聲音:“你!用這個、這個……壞東西!沒人知道吧?”
陳家嫻搖頭:“沒人。”
陳母抽走按摩棒,做賊一般在狹小的次臥裡四處看看,小聲說:“這個壞東西!我幫你處理了!千萬別讓人知道,不然誰敢娶你!”
在陳母的概念中,“沒人娶”是女人最大的失敗。這種失敗,不僅是女兒的,更是母親的。對失敗的恐懼把母女緊緊纏繞在一起,成為血脈相連的同盟軍。
陳母恨鐵不成鋼地拍陳家嫻後背:“你呀!劉姨的仔收租幾棟樓,你倒好,得出去上班受累!”
陳家嫻紅著臉囁嚅:“他讓我瘦到70斤,我說除非我燒成灰。”
她身高162。
陳母教育她:“你理他!嫁進去以後多生兒子多幹活,抓緊男人的錢袋子,你的好日子就有了!”陳母撇撇嘴,“你看那個女人,一把年紀沒人愛,肯定有點毛病。”
“那個女人”,陳家嫻知道是誰。
是陳家的租客。
籤合同的時候,陳家嫻看過她的身份證。
她叫關曦,今年30歲。
陳家嫻想著,幫陳母把早餐端上桌。
樓上金阿婆的小收音機開著,斷斷續續的粵劇飄進來:“……皇姐,禮部選來一個你唔巖,兩個又唔巖,你獨賞孤芳,恐怕終難尋偶。”
陳家豪坐在桌邊,跟著唱了下去:“帝女花都不比宮牆柳,長平慧質殊少有。”
陳家嫻也小聲唱:“君王有事必與帝女謀,你叄生有幸得向裙前叩。”
陳家住在西關區長樂坊。長樂坊從前是粵劇名伶的聚居地,本地仔從小聽著粵劇長大,耳熟能詳。
陳父從餐桌邊抬起頭:“女孩子叫叫嚷嚷的,一點都不文靜,像話嗎?”
陳家嫻閉緊嘴巴,把竹升面端上桌。
陳家的早餐十年如一日,一碗竹升面。陳家嫻有時覺得素淡,陳母告訴她,早餐素淡更養生。
陳家豪邊吃邊感慨:“那個女人跑來長樂坊租我的破房子,她是不是有病?”
陳家嫻聽陳家豪無比自然地說出“我的房子”,沒有說話。
陳家豪不會被陳母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這是他的特權。
陳父贊同:“就是有病,長樂坊太舊了,十幾年前就說要拆,現在也沒拆掉。要我說,拆了挺好,咱們住新房子去。”
“不許拆!”陳母反應很激烈,“這是西關!以前大戶人家才住這。你媽以前也是西關小姐。”
西關,曾經是越城的經濟中心。晚清時期,西關的女孩們讀學堂、念大學、留洋海外,穿著旗袍出門工作,思想開明,舉止前衛。她們在那個年代驚世駭俗,同樣也被人嚮往,被稱為“西關小姐”。
不過,如今的西關今已垂垂老矣。
陳母憤憤不平:“我小時候還住過西關大屋呢!現在說不要就不要啦?光顧著年輕人,就沒人在意我們這些老傢伙了?”
陳父喉嚨嗤氣:“你算什麼西關小姐。”
他習慣否定妻子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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