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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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工位上，緊挨著的公關經理大辦公桌依舊沒人。寫著“關曦”兩個字的名牌孤零零地掛在辦公桌前面。

周可說：“關曦一直在越城總部辦公呢。”

工程部的人路過，輕笑一聲：“咱們廟小，裝不下鍍金的大佛唄。”

有人說：“公關都這樣，只會提方案。提方案誰不會，我也知道不拆是政治正確，可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拆’嘛！放完炮，甩爛攤子給我們收拾！”

大家垂頭喪氣：“這個專案沒指望，再不開工，大家一起被裁。”

越城公司各個團隊的裁員指標按照業績係數來計算，業績不好的團隊裁員人數更多。

裁員談話已經進行到隔壁專案，長樂坊專案就在這幾天，裁員的陰影步步緊逼。

“都在閒聊什麼？”潘喬木等大家把情緒都發洩在關曦身上，才慢悠悠從辦公室出來趕人，“回去幹活了。”

人群一鬨而散。

潘喬木看見陳家嫻，有點面熟：“剛剛開會時那個表，是你自己設計的吧？”

陳家嫻急忙站起身，點頭：“是，潘總。”

潘喬木笑了笑。

“做得不錯。”他隨口說，“好好幹。”

……

越城剛入秋，天氣卻並沒有變涼。關曦把車內空調溫度調低，鬱賁坐在副駕，一言不發。

他的目光落在關曦的手上。她的指甲又換了顏色，塗得一絲不苟。

天知道舊城改造有多難。她憑什麼覺得自己能有辦法，就憑這雙手嗎？

鬱賁面無表情地移開目光。

車子登記，訪客登記。幾分鐘後，兩人抵達政府大樓。

雙方寒暄自報家門後，關曦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禮物，放在副科長周採的辦公桌上。

禮物上打著卓秀集團的logo，上面印著“長樂坊”三個字。

周採開啟盒子，裡面是一個紙板建築模型，粵劇八和會館。這個模型的大小放在辦公桌上，和桌面筆筒齊平，尺寸剛剛好，顯然精心設計過。

鬱賁不知道關曦是怎麼拿到辦公桌尺寸的。

周採笑了：“有心了。”

周採的年紀和關曦差不多。這次的會面就是先前關曦辦調崗手續時問君子怡要的支援，君子怡給了，領導派了下面的人來聽聽關曦要說什麼。

如果可行，等雙方溝通得差不多了，才會由施遠出面，走一個向領導“彙報”的流程。

關曦也笑了，順勢開啟話題：“周科，八和會館是粵劇的行會建築，粵劇就是長樂坊的特色之一。長樂坊工程絕不是一場簡簡單單的粗暴拆遷。我們做老城舊改，最大的期望就是賡續老城文脈，讓老城煥發出新的活力。”

鬱賁聞言，掀起眼皮又看了關曦一眼。

賡續。文脈。

嘖。

鬱賁是決計說不出這麼文縐縐的話的。不過，他今天出現的意義是幫關曦壓陣，並非唱主角，因此穩重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關曦從包裡拿出列印好的材料。

經過幾次專家研討後，這份材料已經在卓秀集團內走了好幾輪，中心思想只有一個：

哭。

鬱賁熟悉裡面的每一個字。他戰戰兢兢地將這份哭訴困難的材料發給施遠以後，施遠居然迅速批覆透過了。

被關曦說中了，施遠就是要鬱賁來做個惡人，只是不能明說，逼著鬱賁自己猜。

這讓鬱賁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

施遠去和集團幾番來回，而專案也要探政府的口風。這種事，由下面的人做剛好。

關曦和鬱賁，自然就是這個“下面的人”。

關曦把寫好的材料發給鬱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