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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叫他治得漸漸沒那麼呆呆傻傻了,不說有多聰明,但至少,一點點地在向正常人轉變了,但,在向正常人轉變的同時,二公子的性情,也越發壞了,不再成天傻樂的他,從一個極端,倒向了另一個極端,不僅成天冷冰冰的、不苟言笑,有時候還會突然發狂,聽說他有次本來好好地在跟一幫子弟喝酒,結果喝著喝著突然發瘋,猛地暴揍其中一人,差點將人給打死了……
鶯兒這麼一想,看宇文二公子都有點後背發寒,幸好小姐在他這樣暴戾前就跟他和離分開了,不然哪天二公子喝醉發瘋,將拳頭落在小姐身上,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替小姐暗暗慶幸的鶯兒,又為二公子突然來找小姐這件事感到恐慌,她默默看向小姐,見小姐在二公子的“逼問”下,默了一瞬道:“自是可以的。”
遠來是客,蕭觀音暗想,自己面對宇文泓,不該總不知如何是好,心亂地不像她自己,事情都已過去數月了,她面對他,應當以平常心相待,既非夫妻,而是從前相處愉快的年輕男子,對他,自是當以友人相待,一言一行,與友人標準相合就是了,不必總想來想去,拘拘束束。
這樣想定,將曾經的丈夫,視作友人的蕭觀音,秉持著“待客之道”,吩咐鶯兒去燒壺茶、取些茶點來招待客人,並對宇文泓道:“此地簡陋,茶點都是尋常之物,還請長樂公擔待些。”
原本長樂公主動上門來做朋友,還有點彆彆扭扭、心有不甘,但叫蕭觀音之前那沉默一嚇,將不甘立拋遠了些,巴不得能與她做朋友,能做朋友已是好的了,蕭觀音一句“自是可以”,叫受嚇的長樂公,暗鬆了口氣,哪還管茶點尋不尋常,縱是蕭觀音此刻命人端來饅頭鹹菜,他都能為有理由在她這裡多待些時候,而肯細嚼慢嚥地拖時間嚥下去的。
在蕭觀音眼裡,她與長樂公,自除夕之後,已有數月未見,但在長樂公宇文泓本人這裡,可不是這般,在這數月的時間裡,他隱在暗處,瞧了他的娘子不知多少次了,只是一直未曾近前。
在驚知和離之事後,他飛馬回京,一是為速查此事背後因由,二是為與娘子相見,在一解相思之苦的同時,寬慰她不必擔心,告訴她,他會想辦法讓和離之事作廢,讓他們回到從前,但,他所以為的長久分離後的相見,是蕭觀音會與他一樣,激動歡喜,在細訴相思後,兩人會抱在一處,再說和離之事,商討該如何設法複合,而現實,卻與之南轅北轍,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澆得他透心涼。
……哪裡有久別重逢的激動歡喜,又哪裡會想著與他複合,乍一和離,就陡然冷淡,在沒了丈夫名分後,蕭觀音立與他疏冷的態度,深深地刺傷了他!
……和離之事,固然令人怒恨交加,但他這些年一直遭人算計,早習慣了旁人對他的惡意,習慣了時不時被|插冷刀,總之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此事也如之前那些陰招一般,他宇文泓接招拆招就是,反正他是需與他們一直鬥到最後的時候,鬥就是了!
……他習慣了被人算計,被人插刀,因他宇文泓一直被人厭憎,旁人對他態度如何,他無所謂,他早已習慣,可蕭觀音不同,她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世上人都對他態度嚴冷,他也可半點也不在乎,可蕭觀音一與他和離,就避他不及、連看都不願看他一眼的無情態度,真是叫他的心,都要碎了……
……碎到不甘灼心、憤恨難平時,他也有想著罷了罷了,他宇文泓在與蕭觀音成親前,一人過了那麼些年,好好地活下來了,難道離了她,就活不下去了嗎?!不過是回到從前罷了,有何不可?!還更清靜些,沒有這情愛打擾,他可以更專心於他的正事,也不必因蕭觀音的緣故,藏匿自己的真實性子,改變一些行事作風,令自己縮手縮腳,不是很好嗎?!做一個無心無情、沒有軟肋的宇文泓,難道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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