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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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英華在這一刻覺得有些乏力,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毒啊,怎麼讓她這個沒有中毒的人感覺到心軟,感覺到心痛了呢?
柳英華用無比複雜地眼神看著那個委屈地躲在床腳的男人,她真的不想再來一次鑽心剜骨的折磨了。
旁人感受不到柳英華心中的糾結和痛惜,他們還震驚於皇帝記憶倒退後的表現。
這些年帝后失合,只要兩人一碰面,那必然是一頓激烈的爭吵,而且大多時候都是以無能的英真帝甩袖而去為結局。
他們都快忘了,曾經的九皇子夫婦,是出了名的伉儷情深,婦唱夫隨。
尤其是宮裡伺候的老人們,甚至還回想起了當初柳皇后還是九皇子妃的時候,因為像閨中時那樣訓兵上戰場,被一些守舊的老臣上摺子訓斥,說她不守婦道,還是九皇子替九皇子妃扛下了先皇的不滿,以至於先皇更加不喜歡這個平庸無能的兒子,不僅在給更小的皇子封爵的時候漏過了他,就連年節時的賞賜,也沒有這位皇子的份。
那個時候九皇子就跟透明人一樣,因此也沒有太多的人關注他的生活,這些年因為帝后決裂,愈發沒有人記得他們曾經的恩愛了。
可能有些人就是能夠共患難,不能共富貴吧。
自簡承佑有記憶起,就不曾看到過父皇和母后恩愛的畫面,身邊的人更加不會跟他講起這些,以至於簡承佑看到簡西記憶倒退後的態度時,忍不住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中,他這個父皇就是一個沒牙的獅子,自認為很厲害,其實只是在一群倀鬼的慫恿下衝著兇猛的老虎學貓叫,自大到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的能力,只以為他是皇帝,就應該無所不能。
每一次父皇出現在雍雎宮中時,都是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與母后爭執,暴躁張狂的樣子,一度是他年幼時的噩夢。
簡承佑從來不曾見過父皇在母后面前委屈示弱的樣子。
或許也不該說是委屈,簡承佑覺得可能是自己這具身體重病未愈,他分明從那張委屈的面孔裡看到了極力剋制的笑意,以及眼底透露出來的疼惜。
這哪裡是示弱啊,分明就是一個男人因為喜歡一個女人,故意佯裝出來博取憐惜的計謀,就好像是後宮中常見的爭寵把戲,這個男人在母后身上使的手段,和後宮中那些妃嬪為了勾引皇帝使的小心計有什麼區別呢?
面對完全換了一個人似得父皇,簡承佑有些不適應,隨之而來的,還有更強烈的憤怒。
他寧可父皇和母后從一開始就是相敬如賓,或者父皇只是礙於母后身後的鎮北侯府,不得不尊著母后,敬著母后,也不願意他曾經是發自真心地喜歡過母后。
對於這個男人來說,他可以輕飄飄地收回自己的喜歡,可母后呢,她要怎麼忍受明明曾經那樣深愛她,縱容她的男人忽然間變了面孔,將曾經給予她的深情給了別的女人,然後用仇視堤防的態度對待她呢?
那種痛,遠比從來不曾擁有過時疼百倍千倍,叫人每當想起曾經的濃情蜜意,就承受一次鑽心剜骨的疼痛。
到底是誰下的毒,怎麼沒把這個男人給毒死呢?
這已經不是簡承佑腦海中第一次產生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了。
但是顯然,現在的簡承佑還沒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他的這個渣爹,而且不管簡西多麼無能,他還是一個正統帝皇,除非他做出了讓人實在無法容忍的暴行,或是他突然間得了什麼重病暴斃,不然即便是現在已經掌握了大半權柄的柳英華,也沒辦法在不落人口舌的情況下讓這個皇帝讓位。
朝堂上依舊有一批刻板固執的保皇黨,也有一批妄圖投機取巧的奸佞小人,皇帝一旦出事,必然會被那些人作為鬧事的旗幟高高舉起,柳英華有信心鎮壓這些人,卻不能保證期間的傷亡,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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