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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就是。兩人從密欄的陳罪書上讀到了佐證。

第二層的陣法可以療愈,這些人不會死,始終保留意識,林暄想讓他們感同身受地嘗她受過的苦,反反覆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們推測,陣法中心,受報復最多,最不成人形的一個人,應該就是阮顏愈流言裡的第九代家主。

這個人本來就剩一口氣,只靠第二層的療愈法術吊著,被拖出來的時候人不人鬼不鬼,竟然笑了一下,才斷氣了。

蘇視嘆道:“冤冤相報何時了。”

雲青峭倒笑了:“此時了。”

從這裡有密道通往血池,蘇視扛著那屍體,雲青峭託著大雪。忽然蘇視道:“那手骨曾經在我身上寄生過,梁遠情說它神神叨叨,總是借我的手做些詭異的事——我們倆還一度懷疑這東西是不是先皇的殘魂,老督促姓梁的務點正業。”

“你想說它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我對梁遠情那段,還有鬼帝做事的意圖不敢苟同,但徐倏不在人世,他們危在旦夕,應該是真的。”

“包括我們都將崩潰這一點?”

蘇視比了一點點的手勢:“也不算恐嚇。其實跡象很明顯。你看梁遠情以前是個多麼純真的二貨,現在別說心若已灰之木,身如不繫之舟,我覺得他離嘔血就差這麼一點。”

雲青峭若有所思。

“再看我們遇到的這些妖魔鬼怪,十疊雲山的書魂樸蘭亭還算正常;那破石頭時想容就跟隱性神經病一樣;跟著是看著穩重一言不合就自殺的遊絲;徐念恩更不用說了,兩面派,雲裡霧裡,然後就是接下來這位——貨真價實的瘋子。”蘇視表情簡直不忍直視,“哎,大家開開心心過每天不好麼?我的話,只要有根肉骨頭給我啃,我就很開心的!”

雲青峭看著這位養尊處優、做過階下囚、當過明堂客的文人口中大學士。

“人生本來就苦,若是還不以一顆常樂之心來看顧眼前,豈不是太浪費了嗎?”蘇大學士說。

“你這種笑著哭的理論很新奇,可惜傳播的魅力太低,何況是正逢絕境。說出花來也沒有用,”雲青峭說,“要是這局破了,以後慢慢說與我聽,如何?”

蘇視警惕且有些不懂:“什麼意思?——你要幹什麼?”

雲青峭伸過手,就在蘇大學士以為她要訴衷腸的時候,發現這姑娘握住了他身後那具死屍的下巴,那張血痕的臉出現在她冷然的眸中。

“噓。把衣服脫了。”

蘇視眼前出現了一張如出一轍的臉。他不由地收緊了瞳孔。

千帆掩映,弱水之上,連綿的山脈被一層濃重瘴氣掩埋。從遠處看去,惟有一點皓然之光隱在深處,伺機而破。

抬頭時,低垂的天幕像一隻食人的巨獸,無數人就在這獸口之中奔走。

能有幾人不折墮——

幾隊車馬疾馳而過,領頭的梁落塵一心向前但掩不住憂色,他背後,鉛灰色的雲際一隻翅膀火紅的鳳凰反向而去,猶如放開了一個豔色的夢。

鳳凰的清啼似是悲聲,透過異彩泛爛的重雲直拔而上,宛若平地刺出的鮮豔利箭,卻射不盡九重天。

在雪的盡頭隱沒了那些曾經的苦難,空墟的淵底有無盡的塊壘在生長。

但依然要面對不停更迭的時間——

“嘭——!”

紅蛇盤旋而上,虛空中好像有一座看不見的重階任它攀附。

血池不堪入目,一個還有意識的人在糜爛的軀體裡乾嘔了許久,也許是真的逼到極致,死無可禁,又被嚇破了膽,無膽便大膽,索性抬首破口大罵:“你這不要臉的娼婦!惡毒的妓女!你活該被人搞了千百次!我只可惜他們當時沒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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