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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痛苦,痛苦!
人世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痛苦?上帝造人女媧甩泥樂園裡我們仰頭看那智慧樹,就為了這麼多痛苦嗎?就為了來一刻不歇地飽嘗痛苦嗎?
為什麼,為什麼——
久在記憶裡才天真的自我,變得像夢一樣難溯。多少個夜晚我根本不敢回頭,怕如此醜陋的我駭得故人變色!
交織的雷電滋滋作響,紅蛇宛若驚心的墨漬,判在文書上的鮮明畫押;它在急速的下墜中猛然一彈,正面撞了上去——
彷彿第一階天那口寫滿神明尊號的大鐘徹底粉碎,天地訇然中開一道裂縫,不分你我地把一切瘋狂吞噬。宛若一道溯世而來的極紅一筆,濃墨重彩地散在風雲大變的城池之上。那紅不是血不是胭不是霞,是醒目無比的火,最熱烈最兇猛的烈焰,像燒盡了一生的激烈痛苦,將生命輕而易舉地磕在看不見的火石上,終將毀滅的石火一焰。反差非常大的深黑夜幕託著這爆染的火紅,每一滴血都在空氣中揚起沉醉的香氣,經年的流水渡橋閃沒眼前;而後彷彿藏在火裡的種子涅槃復甦,新芽從烈火中探出,花梗抽條變韌,花蕊蜷曲拉長,本該半空消逝的無窮烈火頓時在無數飄旋的軌跡中生出繁花漫天!
那一瞬間就像半空中本來就長著數以千計密錯透明的花藤,只是一直隱沒著身形,而這場盛大的死亡終於把這些存而不現的美在世人眼前點亮了。
那只是一兩個眨眼之間發生的事情,金錐尖銳的頂部“咔嚓”一聲,裂開一道紋路,而後在齊齊轟下的天雷裡爆破成渣!
“轟隆隆——!”
那一瞬間酲泉百里以內如見白晝,慘白雷光裡無數生民同時抬頭,看見那條蛇的骨骼在暴電裡一覽無遺地峭拔著,宛如一副現成的龍骨,令窺見每一個細節的人都忍不住膝蓋發軟,想起了千萬年前簌簌作響的野林。
當年有火山噴出烈焰。
有龐然的早已滅絕,仰起脖頸便可以取食萬丈高的綠葉。
先民茹毛飲血,手持砍刀,在天雷的斷喝裡禱告祈求——
“上天啊,若有來世,請瓦解我的存在吧!再也不要讓我出現在任何故事裡,再也不要讓我出現在任何人的目光,再也不要讓我成為任何腳色!我將為此深刻虔誠、虔誠深刻地狂喜這永別的暴死——”
“感恩!感恩——”
“感恩,感恩——”
“感恩——感恩——”的重複祈禱化作高調的盲音,再轉為一道迫逝的慘叫;漫天的花雨應召,狂舞更甚——那蛇骨末端倏然長出一朵穠麗醉玫,色彩鮮豔,閃閃發光,奪人心魄,幾乎是瞬間這花朵就病毒似的從尾長到頭,將那龐大的蛇骨裝飾的奇麗而詭豔。
然而,無視了多少驚豔和賞視的目光!——這條奇異的蛇骨醉玫只出現了一瞬間就化作無數光流,朝無窮無盡的重雲狂散而去!
蘇視和彡一齊按住揚頸嘶吼的大雪,這才沒讓它在林瑟玉墜下來的時候衝上去。
連這麼小的幼獸都會痛苦,黑溜溜的眼珠溼潤,淚水甚至打溼了灰色的絨毛,悲嘶不止。
蘇視伸手一摸,肩膀上一枝醉玫跌落下去,被深黑的戾氣千刀萬剮。連一點紅都沒有留下來。
他在雪豹頭頂摸了摸,但從前可以安撫它的辦法失了效。
大雪不知道是不是和兩個主人都有感應,本來就非常低落,目睹完林瑟玉消失以後,簡直無法接受,在蘇視懷裡拼命掙動。
直到彡飄上來,放出與勾陳上宮氣息相似的神光,才讓它漸漸有所慰籍,爪子扒著蘇大學士的袖口嗚咽。
蘇視這個人一向很看的開,又摸了摸它,目光釘在天上,下巴微仰的時候,又好像真有那麼一點無懼無憂的文人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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