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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家主公臥病多年,一直念著要回來贖回雲氏祖產。他膝下唯夫人一個女兒,夫人亦至孝,為了給主公完願,特地從益州而來操辦此事,只是如今到了此地,卻無門路,也不知先問何人。”
兩人聞言,皆露出感慨之色。
“原來如此。”一人道,“這些年,雲公留下的田土倒仍是由我等耕種,只是田賦都交給了郡府。”
“不知郡府誰人專管此事?”
“自是太守馬韜。”
老張露出難色:“可我等自外鄉而來,貿然而去,只怕太守不喜。”
“這有何難。”一人即道,“平日來收田賦的,是縣中的戶曹何密,他與縣長馬韜甚為相熟,夫人請他引見,乃是再好不過。我等方才來時,還見他車馬停在田邊,想來亦是為了收田賦而來,夫人若現在出去,定然還能遇到。”
老張目光一動,看向我。
我微笑,向二人頷首:“如此,多謝二位。”說罷,讓老張給他們一人打賞十錢,二人皆滿面喜色,即引著我們往田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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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之前,我已經將縣府中的人打聽了一遍,馬韜和何密我都知道。
縣長馬韜,是前年才到任的新官,據說曾是先帝征戰時,帳下的一個裨將。但因得朝中的爭鬥之事站錯了邊,被髮落到了這般小縣裡來。
而戶曹何密,我則一直認得。他出身當地,在我沒有離開之前,就已經在任上幹了多年。鄉里本不似雒陽,各種官吏走馬燈一般換;而鍾離這樣的小縣,一個人在同一個位置上幹十幾二十年不升不降,乃是稀鬆平常。
從前,祖父因田賦之事,與何密打過幾次交道。故而他雖不認得我,我卻知道他是個愛財之人。
如佃戶所言,何密正在田埂上與人說著話,一臉不耐煩。那正向他作揖的人從前也是我家佃戶,叫伍祥,木工甚拿手,常來我家幫傭。三年不見,他看上去過得不太好,跟方才那兩人一樣,已經秋涼了,身上還穿著薄衫,身形也比以前瘦。
老張確實盡責,全然似一個忠僕,事事皆走在面前。他在那兩個佃戶的引薦下,上前拜會了何密。何密顯然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外鄉人很是詫異,聽老張說完之後,眉間微微一動。他看向我,當即扔下了伍祥,朝我走了過來。
我仍舊紈扇半掩,向他行了禮。
何密還了禮,打量著我,含笑道:“方才這位老丈說,夫人是雲重的侄孫女?”
我仍是那副蜀中腔調:“正是。妾雲氏,拜見何戶曹。”
何密一臉和氣:“來問雲重這田產之事?”
我欲言欲止,看了看旁邊的佃戶和閒人。他們都好奇地看著這邊,還有人在交頭接耳。
何密露出瞭然之色,回頭對眾人揮揮手:“爾等都散了,有事明日再說。”
幾個佃戶不敢忤逆,行了禮,各自扛著農具走開。
“夫人看到了,都是些刁民,一點田賦都不肯交。”何密搖頭道。
方才那情形一看便知,哪裡是佃戶不肯交。近年淮南年景差,這縣府定然也不會像祖父那樣精於學問,以天文水利安排農事,只知道來收田賦了事。從前祖父在的時候,佃戶從不須操心與官府打交道,現在卻是變了樣,何密這樣的人,只怕不好相與。
我說:“戶曹辛苦。不想貴縣竟要戶曹來做這等差使,豈非大材小用。”
何密嘆口氣:“領朝廷俸祿便是如此,再苦再累亦不得推辭。”
我笑了笑,見那些佃戶走遠了,對何密道:“不瞞何戶曹,妾此來,乃是奉父命,想贖回陣列的田宅。”
“哦?”何密目光轉了轉,道,“聽夫人口音,是益州人士?”
我說:“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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