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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老錢傳來的訊息,司鹽校尉要來了。他說萬安館的客商裡,有人看到了司鹽校尉的車馬儀仗出了嘉興,往海鹽而來。
帶話的僕人有些疑惑,道:“嘉興到海鹽有水道,乘舟快兩倍不止,這校尉怎走陸路?”
我笑了笑:“那誰知曉。”
其實我自己就知曉。沈欽此人我雖未見過,但其人事蹟,我在桓府中還是聽說過一些的。他和沈延差不多,也是個喜歡排場的人。皇帝登基之後,沈氏得勢,沈欽雖一直在老家看守祖產,卻也過得跟半個諸侯一樣。就算是從田莊去一趟城裡,他也要僕婢成群前呼後擁,唯恐別人不知。他如今一下做了大官,自然也要有大官癮。嘉興到海鹽這一路上,有不少鄉邑,若走水路只怕全要錯過,對沈欽而言乃是得不償失。
故而此事,唯一讓我覺得奇怪的,就在於沈欽。
他怎麼看也不是個秉公執法專治貪官的清廉之人,可看他一路過來的這些傳聞,所到之處皆督查得力,大有掃盡天下不平之勢。
這著實讓我感到十分有意思。唯一能解釋的,便是朝廷果真缺錢了。東南鹽政乃是朝廷歲入大項,從此處下手乃最是便捷有效。高祖的分封之制,至今給朝廷留下的後患已是日益明顯,拆東牆補西牆,恐怕總有支撐不住的一天。
當然,這並不是我需要關心的。
我關心的,是郭家兄弟動手的事。
果然,僅僅過了一日,老錢派人來告訴了我一件大事。司鹽校尉在來海鹽的途中,遇到了土匪襲擾,“襲擾?”我露出詫異之色,問,“那司鹽校尉可傷著了?”
“不曾,”僕人道,“那司鹽校尉帶了許多扈從,未曾受傷,只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到了海鹽縣城之後,他也不才能夠住進縣長為他騰出來的官署,而是住到了客舍裡去。”
“哦?”我問,“客舍?哪間客舍?”
“聚賢居啊。”僕人八卦得興起,“夫人,那楊申跟司鹽校尉還真是遠房親戚。司鹽校尉還未到城中,楊申便跟著縣長縣尉他們迎出了二十里外。”
我想了想,又問:“那司鹽校尉的隨從很多麼?有多少?”
僕人道:“那可不少,我等去看熱鬧的時候,只見那路上走得黑鴉鴉一片,總有百餘人,個個穿得威風,精神抖擻,嘖嘖……果然是京城裡來的。先前那些土匪也真是,見得這般陣仗還要打劫,也不知怎麼想的。”
我心裡打著主意,笑笑,沒有多言。
第二日,我告訴小鶯和阿冉,我夜裡夢到了亡夫,要到綠水庵去閉門清修兩日,為亡夫祈福。
綠水庵在海鹽城外,是方圓百里的最大的比丘尼寺院。裡面有專供各路信女們清修的客舍,幽靜安逸,五十錢便可包下一處小院上一日,且還有三餐齋飯可供。
每逢我有事要離開海鹽的時候,我就告訴眾人我要到綠水寺去清修,藉此離開。故而這個地方我去過幾次,二人皆無異議,午後,待我收拾了行囊之後,阿冉駕著馬車送我過去。
管客舍的比丘尼與我已經是熟識,我一向大方,每次都給六十錢一晚,條件是莫來打擾,這次也不例外。這寺院名氣不小,來清修的人自也懷著五花八門的目的,那比丘尼見多識廣,是個通透的人,只要有錢萬事好說,從不問七問八。她笑眯眯地收了錢,將我引到一處小院裡,念一聲佛,然後為我關上門。
小鶯和阿冉都已經離開,我身旁終於再也沒了旁人。
我走到屋裡,首先將隨身的包袱開啟,取出一套粗布衣裳換上,而後,又取出易容之物。沒多久,我照著鏡子,只見裡面的人已經是一個膚色暗黃其貌不揚的鄉下中年婦人的模樣。
看著鏡子裡的人,我又走到天光下照了照,修飾一二,覺得無礙了,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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