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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著回去,只是如今之事,只得在外頭再避上些時日,等待時機。
外面的天色雖然黑了,但我並不像縣城裡別的人家那樣早早去準備安寢。
就算已經離開了桓府三年,從前在公子身邊養成的習慣我也不曾改掉。我在案前坐下,照例拿起一本書來翻了翻。可今日在前堂聽了那些議論之後,我總覺得心思浮動,無法沉下心來好好看書。
我想了想,大約是因為聽到他們提到了秦王。
三年前的雒陽之變,秦王因護駕有功,受了皇帝獎賞,回遼東時頗為體面。但喜好從蛛絲馬跡中翻找秘辛的人們從來不會閒著,議論得沸沸揚揚。
對於秦王的評價,天下人大致分為兩派。
一是秦王大忠派。其說法是秦王乃千古難遇的神將,帳下奇士能人眾多,早算得雒陽將有大變,且皇帝即將病癒。秦王唯恐皇帝在病癒前慘遭毒手,故而率十萬大軍借海陸潛入,在雒陽大亂時出兵鎮壓,保衛了皇帝周全。
二是秦王大奸派。皇帝當時臥病不起是天下人盡知的事,秦王見京中亂象,又得知了梁王的計劃,起了從中漁利的心思,於是率領十萬遼東兵自海路而來,攻入雒陽,包圍宮城,打算擁兵自立。若非皇帝及時病癒,只怕如今坐御座的早已換成了他。
持兩派意見的人大致人數相當,水火不容,每每談起此事之時,總免不了爭吵一番。
而我每每聽著這些言語,只覺汗顏。那第二種說法之中,除了長公主背地裡乾的那些勾當無人知曉,秦王入雒陽的前後之事已是猜得**不離十。
說來冤孽,我如今又是裝死又是遠遁,雖然自信不會再看到他,但每每乍的聽人提起他的名字,仍然還是覺得心中彷彿梗了芥蒂。特別是,時隔三年,今日,我頭一次聽到了當時秦王對我那死訊的反應。
他居然派人去弔唁。
我不禁冷笑。
他為何有此雅興,我不知道,或許是為了試探,也或許是為了顯示愛才之心。不過我那伎倆,既然連公子都要起疑,那麼秦王的反應亦可想而知,何況,就在前一夜,我還去了一趟他的營帳裡偷東西。我雖然十分盼望他也以為我死了,但對於他那樣的人而言,一旦做了我裝死的假設,那麼我裝死的目的也就不難猜了。
我覺得,這大概是他的報復。
我要銷聲匿跡,讓眾人淡忘,他便反其道而行之。秦王那樣一個出手便攪動朝廷風雲,甚至將皇帝逼得中風病癒的大人物,卻為區區一個奴婢弔唁。任何人聽到這樣的事,都會詫異,繼而打聽我到底是個什麼人。對於我的存在,無論長公主、公子或是別的什麼人,大概只會想越不被人注意越好,故而我的事蹟被宣揚開來,以至於今天會在這萬安館裡被提起,大半是秦王的功勞。
想那些混事做甚,心裡一個聲音道。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去想,走出屋子去。
白日裡出了些汗,我在浴房裡沐浴一番,用巾子裹著溼漉漉的頭髮,回到房裡。
我在鏡前坐下,小鶯走過來,將我頭上的巾子取下,給我擦頭髮。說實話,我不太喜歡被人伺候,也不太喜歡別人碰我的物什。故而小鶯大概是這天下里最閒的侍婢,不用伺候我起居更衣,也不用給我收拾屋子,平日做得最多的就是端茶遞水。阿香她們常說,我這哪裡是買了個侍婢,簡直是買了個閨秀。
不過,擦頭髮卻是例外。我從小就覺得頭髮麻煩,特別是洗頭之後,要慢慢耐心地慢慢擦乾,甚是費神。因為我這個脾氣,祖父、曹叔和陶氏都給我擦過頭髮。記得當年公子病癒以後,我第一次伺候他洗頭,他就被我折磨得受不了,瞪著我說,如果換了別人,一定早就被他趕走了。我則有恃無恐,一臉無辜地對公子說,公子將奴婢趕走了,誰來給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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