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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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靈躺在喜馬拉雅山脈地底，容器中轉站的系統儲藏室中。

猛地驚醒。

“周執……”

她的意識還停留在她疲憊的跌進周執的懷中。

然後等她爬起，卻發現自己正躺在另一個熟悉的地方……

記憶就像洪水猛獸那般，猛地襲來。

她已經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些是真實，哪些是幻覺。

莫比烏斯！

她轉身看了看四周，只有絕對的寧靜伴隨著水滴落在地面的聲音。

沒有一個人，就連儲藏室中置物架上正在孕育的系統胚胎，也全都不見了。

但是有一個存在能夠證明她確實回到了一百年前。

那就是她穿的那件白色禮服，此時正破舊不堪，血色與灰塵佈滿其中。

而背後的隱隱作痛，也證明了她蟲化過的事實。

她有些悵然若失，想著失憶前的周執，還有失憶過程中回到過去時，那幾乎變了一個人的周執。

矛盾，極端，看不清。

跟莫比烏斯的連線似乎也消失了，她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了。

失望，憤怒，沮喪，難過？

她此刻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她也分不清。

楚靈疲憊的走出這已然像一座廢墟的儲藏室，破碎的牆壁底下，還有那幅索耶地下城城主的畫像，已經被破壞的慘不忍睹。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在各種管道中迴響。

突然腦中一個激靈，她抬頭看去，便看到那隻白化的gitath正匍匐在那高處，看著她。

“我的孩子孵化成功了，”白化巨蟲的聲音傳進楚靈的大腦，同時也傳進了其他巨蟲的意識中，“來迎接我們的新生命吧。”

窸窸窣窣的爬行聲越發密集，那些巨蟲紛紛圍到楚靈身上。

做出臣服的模樣。

然而這首的白化巨蟲，則緩緩走到楚靈的腳邊。

“孩子，我的使命完成了，後面就由你來帶領gitath，走完最後的迴圈吧。”

只見白蟲緩緩爬進蟲堆之中，而其他巨蟲則將白蟲團團包圍。

在吞噬它！

楚靈不忍的轉過身去，但與自己已經融為一體的新生命，卻告訴她，這是白化gitath的葬禮，以自己的軀體為養分，來孕育族群。

同時，新的白化gitath誕生，它會帶領族群。

“我要找到莫比烏斯，或者是周執，”楚靈朝著巨蟲們說道，“你們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時候，他們都去了哪裡嗎？”

“一週前，你消失了，【分裂】和他的宿主也消失了。”

“莫比烏斯和這裡的人全被帶走了。”

“一週後的今天你回來了。”

“同族們，她做到了，她帶領我們回到了故地，我們也要帶領她，離開這個迷離之地。”

……

楚靈走出被紅色暴風眼覆蓋過的喜馬拉雅山山脈時，遇到了一群流浪漢。

或許是楚靈一身破爛，也或許是她看起來勢單力薄。

為首的一個大鬍子站起身來。

“嘿，兄弟們，來了個新面孔。”

話音剛落，其他人或是笑或者凶神惡煞的站起身，摩拳擦掌著。

“小姑娘，你是哪幫的？拿印記出來看看！”

楚靈皺眉，對方這話，就像之前自己看過的【老鼠】們的資料。

“我可沒有老鼠的印記。”

楚靈的聲音並不重，但卻包裹著憤怒，似乎心中有一股氣，就在等一個爆發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