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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個在戶部,一個在刑部,工作範圍和方式大有不同,圈子也不一樣,如果真有什麼交集,必有特殊的反常之處,不可能沒有漏洞,沒有,就證明賀一鳴在庫銀貪汙案上,是清白的,不存在利益置換?
那他有意迅速結案,是真的腦子蠢,一點疑點都沒發現,還是剛剛升到侍郎位置,急於立功,順便結交人脈,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呢?
葉白汀和仇疑青對了個眼色,心底已有共識。
賀一鳴再次被請上堂時,精神不大好,臉色也很難看,倒也是,被迫熬了個夜,換了誰估計都不爽快。
“怎麼樣,問清楚了麼?”他手掩在唇前,打了個哈欠,“本官是不是清白的?”
仇疑青看著他:“管修竹‘畏罪自殺’一事,你可有言要辯?”
賀一鳴:“那夜就是巧了,七夕佳節,你當我們都閒的沒事幹,不安安心心逛燈街享受,非要橫生事端?刑部的確找到了些新東西,須得到戶部一趟問事,誰成想這時候,管修竹死了?本官當時剛剛調任,權責只在斷案,其他證據細節多要仰仗仵作,現場勘察和小推官,大家的結論就是畏罪自殺,本官又能怎樣?只得照辦了。”
推鍋本事,似乎是擅鑽營的官場之人必備本領,沒有更多證據,真要往裡追責,賀一鳴這種,最多也就是個瀆職,你能怎麼辦?
北鎮撫司這裡,似乎只能放人了。
賀一鳴是個在人情世故上目的性很強的人,有些人註定做不了朋友,只會是敵人,得不得罪都一樣,還不如讓自己爽快些,他也不怕別人聽到,離開前,指著仇疑青,嘲笑葉白汀:“縱你抱上了指揮使大腿,又能奈我何?”
弟弟,你還是太年輕了啊。
葉白汀臉上也沒什麼羞憤難受的表情,反而微微一笑:“不著急,你不若耐心等等看——我能奈你何,你很快就知道了。”
座上仇疑青沒什麼表情,也沒說一個字,好像這點小事根本用不著他撐腰,有些小朋友自己就可以搞定,他可以完全讓出空間,任人施為。
賀一鳴:……
狗男男!
看樣子是氣不到別人了,自己當然也不能生氣,他唇角勾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如此,為兄便等著了,告辭!”
正廳大門被推開,露出墨藍的夜空,夜色未盡,天邊已掛起啟明星,遙遙一顆,看起來很遠很小,卻足以照亮夜行人的前路。
癱在地上的萬承運已經交代完一切,胸口緩緩起伏,似乎呼吸都在痛。
葉白汀放下空了的茶盞,起身往外:“看一眼少一眼了,萬大人好好享受一下,這被拋棄的滋味吧。”
“呵……哈哈……咳 ……”
萬承運低聲又壓抑的笑在夜色裡並不好聽,以至於自己把自己都給嗆著了,差點咳死過去:“……你竟覺得有資格罵我?你們同我還不是一樣!”
葉白汀一怔,沒懂:“我們?”
萬承運眉眼陰戾:“你和你身邊那男人……呵,姓仇的假公濟私,看起來人模狗樣,想佔的便宜沒少佔,你同他早就有了苟且,同樣有利益置換,還腆著臉在這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好好想一想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我在戶部用的手段,這男人沒對你使過?真沒有,你又是怎麼從詔獄出來,成為這北鎮撫司仵作的?你雌伏他身下,嬌吟喘息的時候,不曾要過東西?他不曾允了你嗷——”
不等他說完,仇疑青手上茶盞已經捏碎,並一個翻腕彈指,碎瓷打出去,準確的崩掉了他的牙:“放肆!”
葉白汀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萬承運說了什麼……
申姜站在一邊,生生看著上司捏碎了茶盞,掀袍快行,下一瞬就走到了萬承運身邊,滿臉都是要殺人滅口的騰騰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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