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瀰漫,景物變幻,蘇姀現出了真身,身後九根長尾被九枚暗色鋼釘牢牢地釘在石壁上。鋼釘粗如兒臂,其上早已是鏽跡斑斑,釘頭各鑄著一頭異獸形狀,分別是龍之九子。
黃星藍看著釘頭那猙獰的獸紋,斑斑鏽跡的釘身,以及柔軟光潔狐尾上大塊大塊的深褐色血斑,不由得握緊了拳,一縷鮮血從她指縫中滲出,不知不覺間指甲已刺破了掌心。
她該如何決斷?
蘇姀悠然立著,並不催促。反正她已這麼站了幾百年,也不在乎多站這一時三刻。
世間人登臨絕頂,極目遠眺,多選擇清晨又或是黃昏時分,好能坐看朝陽晚霞。但莫幹峰上風光卓絕,雖然此刻是正午時分,但極目遠望,盡是茫茫雲海,海天成一色,當中點綴著朵朵青峰,別有風味。
莫幹峰後山石鷹鷹喙上,不住升騰起淡淡水煙,又隨風化去,如此週而復始。偶爾水煙稍淡,可以隱約看到水霧當中正坐著一個窈窕女子。
她就那麼坐著,任由強勁的山風不斷拂走她身上水煙。她雙眼中水霧瀰漫,望著東方雲海,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也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就在此時,她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清朗的聲音:“含煙,你這麼坐著可是會有損道行的。”
含煙並不回頭,只是淡淡地道:“師叔怎麼也來了?”
那人也在鷹喙上與含煙並肩而坐,與她一樣眺望著東方雲海,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道:“紀若塵與顧清午時出發,乘的是雲宵鶴,這會大概快出了西玄山了吧。想當年你日日與他在這裡同賞日出,後來又花費了許多心思,現在還不是落得個一場空嗎?”
含煙淺淺一笑,道:“師叔既然已經知道含煙是個水性楊花,朝秦暮楚的女子,為何還要來這裡呢?”
坐於含煙身旁的男子看上去二十七八歲年紀,生得十分高大,劍眉星目,面如刀刻,一頭黑髮隨意披灑下來,只以一根髮帶束住,看上去狂放不羈。聽得含煙如此說,他只是笑笑道:“含煙,你所作所為,有哪些是奉師命行事,有哪些是發自本心,你自己應該知曉,並不需我多說。”
他在含煙身邊這麼一坐,山風立刻吹不進二人三尺之地,漸盛的水煙逐漸將含煙隱沒。含煙忽然道:“師叔,我想吹吹風的。”
那男子先是一怔,悄然間已撤去了禁制。
風又拂散了她身上水煙。
含煙所修功法與眾不同,身周繚繞不散的水煙實是她本身元氣所化,被風吹散得一點,她的道行就會損毀一分。尋常山風自然吹不走她身周水煙,但這莫幹峰頂的山風格外強勁,她若非有意運功抵禦,水煙就會被風徐徐吹散。也正因如此,含煙在三清真訣修入上清境前,不能下山歷練,這又與其它弟子有所不同。
那男子悠然地道:“紀若塵初時顯得十分愚鈍,資質不過中上而已,但他修道之速竟比姬冰仙還要快上許多,實是大智惹愚。此番回山之後,我看他氣度風範已有不同,恰如一塊璞玉,正漸漸地顯出了光芒來。你刻下想必也在後悔當初未能在他身上多下些功夫吧?你心有掛牽,自身修為進境休說與紀若塵,顧清,姬冰仙等人相比,就是李玄真、尚秋水也比你強了許多。再論師門出身呢,丹元宮積弱已久,玉玄真人雖然天資驚人,可惜宮內本就人丁稀少,玉靜玉真又是不成器的,事事都要她一人撐著,哪有可能與別脈一爭雄長?就算景霄真人出了意外,可是太璇宮自星藍夫人以降,同輩師兄弟還有十一人。我看今後五十年內,丹元宮仍會是最弱一脈。含煙,你雖是女子,可是心卻不輸任何男子,是想要作一番事業的。這點我再清楚不過了。可是論道侶論修為論師門,你都不如別人遠甚,還靠什麼出人頭第?玉玄真人所做的決斷對錯各有多少,究竟有沒有這個才幹出任一脈真人,其實不用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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