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認祖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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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魏府便到了，魏徵不在家，接待她的是他的夫人裴氏，一番寒暄後，裴氏直言道：“如果您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那你找對人了，事情都是我做的。”

原來，那天魏徵將阿雲領回家，裴氏早已收拾好包裹帶著三個孩在等著他，魏徵打發幾個孩子先出去，問她這是何意？

她義正辭嚴道：“今天如果你要認這個兒子，那我們兒娘四個就走。不是我容不下他，實在是他的出身太不清白，有傷風化。

你在朝為官，為人又清白剛正，如今有了這麼一個風塵胡女所生、真假難辨的私生子，你要你的同僚、上司怎麼看你，我裴家世代簪纓更是丟不起這個臉，還有我這三個兒子，我斷不能讓他們受世人指指點點長大，將來他們的前途，現在你自己的前途，你都要毀於一旦嗎？”

魏徵左右為難，都是他的兒子，他不可以只顧一邊而棄另一邊不顧，想了想便肅然道：“人我已經領回來了，難道現在要將他趕出去嗎？如果你是這個意思，那恕難從命。”

裴氏望了一眼他鐵青的臉，上前一步，緩言道：“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人你既然已經帶回來了，那便留下吧，他可以姓魏，但只能是魏家的家生子，私下裡你們倆怎樣稱呼我管不著，但在人前，他只是魏家的家奴。我已經退了一步了，你呢？”

魏徵火冒三丈的看著他的夫人沒有回答，他真是不理解平日那麼知書達禮的一個人在這件事上竟如此錙銖必較。

空氣似乎凝滯了，裴氏的心涼了半截，正準備要拿起東西走人，這時，門開了，阿雲走了進來，道：“好，就按夫人說的，我願意。”

魏徵含著淚說，“阿雲，你不必......”

“父親。”阿雲打斷他，跪在地上道：“這是我第一次叫您父親，也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就叫您阿郎了。”

裴氏說到這，拿起杯盞輕啜了口水，道，“說句真心話，阿雲那孩子實在可憐。他既那樣懂事，那我也不是那沒良心的，他雖說是家生子，但一應衣食用物我都沒有短過他的，前些日子他說他想學釀酒，這不我就在後院設定了個酒坊，又請了師傅教他，今日連糧食工具都買來了。他學門手藝也好，將來也能靠此安身立命，是不？”

阿璃望著她，如此通情達理、面面俱到，竟找不出她的半點錯處來，處處都是人家願意的，她只是不得已，然後過於理智過於冷心冷肺點罷了。

同在一個屋簷下，同為魏徵的兒子，讓自己的兒子飽讀詩書將來考取功名，卻讓阿雲當家奴學手藝，只要捱過這幾年，他自然要離家另過，到時候靠著自己的手藝養活自己說不定還要感念她當年的寬厚。

裴氏見她久久不作聲，又道：“我們真的沒有虐待他，強迫他，是他自己願意留下來的，您想啊，他有您這麼一個堅固的靠山，他若不願意，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

她的話阿璃已經信了八九分，便道：“阿雲現在在哪，我想見見他。”

裴氏見她並沒有要責難自己的意思，便笑逐顏開，“好，好，我這就喊他過來。”

一會兒阿雲來了，裴氏摒退了眾人自己也走了出去，阿璃問阿雲：“你真的願意在這裡當魏家的家生子，也不願意跟乾孃回去？”

“嗯。”阿雲肯定的點點頭。

“為什麼？”

阿雲笑道：“因為我本來就姓魏啊，我阿孃想讓我認祖歸宗，我不想讓她失望，現在我叫魏雲。”

“但是你現在......”

“我現在很好。”阿雲打斷她：“乾孃，你不要擔心我，他們對我不算差，如果她真的很過分，我一定會去找你的。現在我又能學釀酒，我很滿足，等我長大了，我要實現我孃的第二個心願，重開水雲間。”他微微抬頭，明亮